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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絮叨叨的說著,卻不哭。寧廣鹿還記得,那夜,宮士誠胸口插著那把劍,跟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莫給你爹丟臉。”
他會記一輩子。
徐郎中將剔骨刀在火上烤了烤,看向寧廣鹿道:“抱緊他,若是傷了血脈,神仙也沒得救了。”
寧廣鹿忙不迭點頭,雙腿纏上宮士誠的兩臂,雙手則環繞住他脖頸,樣子與跟宮士誠拼命無二。只不過,他的手腳都在細微的顫抖。
徐郎中嘆了口氣,剔骨刀慢慢□了潰爛的傷口中。
是夜,月缺,心涼。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無恨月亦圓。
盛康站在御花園蓮池旁。身邊是藤椅石桌。
大功告成那日,他坐在這裡,宮士誠站在他身後。面對滿園繁花,鯉魚蓮池,光芒萬丈,他道:“封你個連城將軍罷,連城者,珍貴也。”
話音似還在耳邊,那人也未走遠。
短短几日,天上人間。
盛康胸口一疼,短暫的一下,疼的透徹心扉。他摸索著藤椅坐下,手指摸到胸口,此時的疼痛連綿不斷,他幾乎喘息不能,彎著腰緊皺眉頭,抓緊右胸的地方。
是的,那夜他的飛刀就只從這裡穿過了宮士誠的身體。
盛康疼的周身戰慄,額頭一層細密的汗水,牙根緊咬。
小順子遠遠看著盛康的背影,遲疑不定,不敢上前去問。盛康最近脾氣暴戾,一點小事都能惹怒他,幾個貼身奴才都不敢輕易打擾。
觀察了半晌,小順子方確定,大事不好!連忙招呼幾個太監匆匆跑過去,低頭一看,頓時嚇得靈魂出竅。
皇帝大人不知是怎麼了,捂著胸口顫抖不止,樣子像是正在經歷刻骨銘心的疼痛。
小順子心裡道:“我的祖宗,你這又是哪一齣啊。小的我這條小命,不給你砍了,也遲早給太后娘娘砍了。”忙朝身邊的太監道:“快去叫御醫!”說著事不宜遲,扛起盛康就往鼎元宮跑。
第42章
御醫這幾日著實忙得要死。新任皇帝身體不好,三天兩頭生病,太后娘娘閻王爺似的跟在後面一臉要殺人的樣子,宮裡的日子是沒法過了。
想歸想,御醫給盛康把了脈,尋思了半天,抬頭看看一身冷汗,虛弱無比的盛康,再看看站在一邊神色嚴肅的太后,終於開口道:“依老臣所見,皇上,這是……心病。”
太后籠著手,抿著嘴唇點了一下頭,抬眼朝小順子使了個眼色。
小順子會意,領著御醫出去,同時打發了宮女太監。
太后彈彈衣衫,在臥榻旁坐下來,伸手摸了摸盛康的額頭。
盛康一身疲倦,此時疼得不那麼厲害,半眯著眼睛休息。被太后一摸,不自然的轉過頭去,臉色一如既往的慘白。
太后太聰明,盛康是她的兒子,什麼性格她最知道。有些事情她能掌握,是因為盛康願意聽從她。若是盛康不想聽她的,擺架子什麼的,無用。
宮士誠事件她略有耳聞,盛康怎麼想的,她大概也能猜得出。後宮是一灘爛泥,自古至今,皇帝為了尋樂子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太后娘娘這點見識還是有的。
見盛康的樣子,太后道:“你,覺得好些了沒?”
盛康側身背對著太后,不想多說,只道:“這麼晚了還驚動母親,是我的錯,現在沒事了,母親回去休息罷。”
“你這個樣子,我怎放得下心。”太后拉過盛康的手,撫摸道:“是為了誰?姓宮的那個副將?”
盛康脖頸一硬,不答話。
太后輕笑一聲,“你若想讓他回來,找他回來便是,何苦這樣折騰自己。”
盛康面對黑暗,淡淡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自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這樣折磨自己,跟折磨我沒什麼兩樣,在這樣下去,還不如給哀家來個痛快。盛康,人活一輩子,不能只靠一個方面來斷定一切事情。”看著盛康的背影有些僵硬,太后道:“你這樣聰明的人,怎遇到這種事情就看不透了呢。他忠於你也好,不忠於你也罷,終究只是個過氣的王侯,能有什麼氣候。你手裡捏著兵權,還怕他反不成?”
太后的一雙桃花眼在燈光下灼灼閃亮,“退一萬步,他反了,你難道就沒辦法了?陳多才手下的兵,吳編手下的兵,難道治不了他?”
“就算治不了他,他能把你怎樣?殺了你?”太后眉頭一挑,“他若想殺你,何苦等到今日。”說著拍了拍盛康的手背,一如既往的溫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