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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道:“盛康,你都不如我瞭解他。”
盛康孑然撐身起來,轉頭看著太后,目光中滿滿的質疑。想起很久之前,郭子瓊在禁衛軍院裡的那句,“你不瞭解他……”盛康皺眉想,“誰瞭解他?”
太后唇角勾著,道:“他性格使然,不會叛你的。忍辱負重二十載,只想復興朝侯,就憑這一根筋的信念,他就不會反。”
盛康想了想,道:“他是一根筋,怎能不復興他的國。”
太后璀然一笑,伸手理了理盛康額前溼漉漉的頭髮,道:“之前我還不信,現在看來,你果真傻了。”
盛康一愣。
太后道:“他若想復興,由他去好了。你捨不得什麼?兵將?糧草?百姓?”
盛康懵懵懂懂,的確,這都不是他擔心和不捨的。那他擔心什麼?盛康一時也搞不懂自己在想什麼。
太后見盛康冥思苦想的樣子,笑得脈脈含情,“你不捨得他?他一個武將,難道要在朝中養著,與那些一身酸腐氣的文臣鬥嘴?你喜歡他,不就是因為他的血氣方剛嗎,不就是因為他與那些人不同嗎?”
見盛康不答,繼續道:“他的價值就在馳騁沙場。你儘管讓他去,只要死不了,就還是你的人,就會對你感恩戴德,對你忠心耿耿。你給他兵,給他糧草,給他想要的,讓他去收回他的國,他怎能不忠於你。他若不成,那是天意。若成了,你白白賺個諸侯國,豈不是一本萬利的好事。怎到了你這裡,像是讓你亡國一樣。”
盛康無奈道:“他怎可能老老實實做我的侯爺。”
太后黛眉一皺,“這點辦法你都沒有?”說著一臉的悲痛,“哀家白白讓你坐上皇位了。”
盛康想明白什麼似的,猛然抬起頭來,眼中嘹亮的光芒異常璀璨。
太后心照不宣點點頭,手指還撫摸著盛康的手,兩人相視一笑。
鼎元宮的燭光見證了幾代王朝更迭,如今,又見證了另一個王朝的滅亡。
誰都沒注意到,偏殿外面,柳無涯已站了很久。她看這光景,打消了進去看盛康的念頭,轉身回了凌波殿。當夜便寫了一封信給柳晉,內容極為簡短,只有四個字:有變,速決。
柳晉收到這封信,當即派了另一撥殺手出去。
與此同時,郭子瓊也受盛康之命,帶了一隊人去尋宮士誠。
而此時的宮士誠,在鬼門關又轉了一圈,回到了人間。
寧廣鹿守了他兩天,實在支撐不住,捲了個被單在宮士誠身邊一小塊地方躺下睡了,呼吸細弱均勻,留了個小巧的背影給宮士誠。
那晚徐郎中將宮士誠身上的爛肉一點點挖出來,劇痛讓他掙扎的厲害,寧廣鹿的那點力氣哪裡夠用,兩人恨不能捆著他。
終於刮完,徐郎中卻不依不饒,用烙鐵把露在外面的鮮肉烤焦,保證不會潰爛,這才收手。
完事之後,宮士誠虛脫,寧廣鹿虛脫,徐郎中也虛脫了。
宮士誠仍然昏迷,一身的汗浸溼了床單,整個人從水裡撈出來也似。
這般折騰,若不是宮士誠,恐怕誰都受不了。
不過還算大幸,第三日宮士誠便退了燒。勉強掰著下巴也能灌得進去湯藥。徐郎中鬆了口氣,總算無性命之憂了。見寧廣鹿睡了,自己也守著湯藥打了個盹。
宮士誠迷迷茫茫的醒過來,是被疼醒的,傷口那裡火辣辣的灼痛,咬牙忍住,轉頭一看,寧廣鹿單薄的小身板在身邊睡得天昏地暗。再一抬頭,徐郎中在門口坐著打盹。心裡默默嘆了口氣,喉結滾動了一下,竟有些熱淚盈眶。他多少還記得一點,自己掙扎時這兩個人拼命按住他的樣子。
他這一動,寧廣鹿前一刻還睡得渾然不覺,後一刻馬上閉著眼睛坐了起來。還未坐穩,晃晃蕩蕩的勉強睜開眼,見宮士誠醒了,一躍而起,“呀!你醒了!徐郎中,他醒了!”說著一腳踩不穩,從床上滾了下去。
宮士誠看著頗為好笑,勾了勾唇角,臉色雖還慘了些,能笑已說明好很多了。
寧廣鹿從地上爬起來,徐郎中也醒了,一步三搖晃的走過來。
“你覺得怎樣?”寧廣鹿問道,手摸上宮士誠額頭,“不熱了。冷不冷?”
宮士誠勉強道:“就覺得,疼。”
“你那肉都燒爛了……”寧廣鹿說了一半,被徐郎中登頭打了一巴掌。
“閉嘴!”
寧廣鹿眼淚汪汪的捂著腦袋,閉了嘴。
徐郎中撇寧廣鹿一眼,看向宮士誠,“你中了毒,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