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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側,如今已經摻雜了太多銀絲。
“真的是……真的是小齊……小齊……”她掩口,隔著老遠看著我,已經泣不成聲。
多年的等待,多年的思念,他們終於盼來了音容已變的孩子。我原本以為能夠整理好心緒坦然地喚一聲:爸、媽。而如今,卻只能淚眼相對。
一番溫情過後,這才注意到瀾淵。他像個老實巴交的孩子,標準地鞠了一躬,抿著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愣愣的看著我的父母。面無表情的臉似乎夾雜著別的東西,一晃神,卻又什麼都沒有。
而爸卻深深打量了一下瀾淵,最後上前握住他的手,道:“辛苦你了。”
之後將我們帶到屋裡,談了一下這麼多年齊家發生的瑣事,聽了聽我在外面的生活,最後吃過晚飯臨睡時,已經接近十二點了。
我睡在以前的房間裡,擺設依舊,卻不染塵埃。瀾淵傻傻地站在門口,最後放下手中的行李,轉身離開。
“這麼晚了,你去哪裡?趕緊睡吧!”我叫住他。
他不曾轉身,靜默了許久才道:“我……我出去吹吹風,等會兒再睡。”
腳步聲響起,他已經走了。
我整理好東西,翻了翻以前的舊物,看了會兒書,開啟手機一看時間,已經一點半了。至今仍未見瀾淵回來過,心想吹風吹得未免太久了。
深秋的夜,難以想象的冷,我穿了件長袖才肯出門。屋外月色朦朧,卻繁星點點,好不壯觀。我在院中逛了一圈又一圈,始終不見瀾淵的身影。隱沒在草叢中的蟲子彷彿在嘲笑我般的,賣力地叫著。
唦……
風撩樹葉的聲音,幾乎是一瞬間,我就回頭看見了窩在樹杈裡的瀾淵。像個受傷孤單的小貓,緊緊摟著自己。沒有了大量樹葉的遮蔽,反而更能讓我瞧見瀾淵的一舉一動。他似乎是睡著了,窩在樹杈裡,雙眼緊閉,細碎的劉海在風中微微蕩著。
“瀾淵。”
我叫著他的名字,他卻沒有任何反應,似乎已經睡熟了。我有些不解,他為什麼總要跑到樹上去睡,為什麼吹風吹了一個多小時還能吹睡著。
我站在樹下,仰起頭看著他熟睡的臉龐,有些模糊,臉卻是異常的白皙。那一刻,我以為瀾淵是虛幻的。伸出手想要觸碰他,只見他警敏地睜開了雙眼,警惕的躲開了我伸出去的手。
我的手瞬間僵住,待他清醒後發現是我時,才抓住我的手,問:“你還沒睡?”
我還沒有從他之前帶給我的驚愕中恢復,只是看著他,搖了搖頭。
待我恢復過來後,才發覺他的手冰涼沒有一絲溫度,反手握住他的手,緊緊包裹在掌心。繁星下,他坐在樹上,溫和地看著我,唇角的笑意暖化了我的心。
一陣寒風拂過,我冷不禁地打了個寒顫。他從樹上一躍而下,將我摟在懷裡,溫暖的胸膛將熱源不斷地傳遞給我。
“好了,回去睡吧!外面冷。”說完我還打了個噴嚏,吸了吸鼻子,好像感冒了。
他有些好笑地看著我,一手摟著我的腰,另一隻手自我膝關節那裡一個用力,將我打橫抱了起來。我臉上一陣發熱。恍然想起,第一次和他相見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在清晨的古銀杏樹上,一把將我抱起,自樹上一躍而下。
他似乎習以為常,面不改色地抱著我進了房間,將我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扯過被子替我蓋上,自己拉過旁邊的椅子坐在床邊,將胳膊肘抵在桌上撐著頭看著我。溫和的、滿是寵溺的,目不轉睛。
他的目光就像一潭波瀾不驚的湖,深深的、平靜的。只要看到那雙漆黑的眸子,心就會慢慢靜下來,彷彿被催眠一般,沉沉睡去。那晚,我隱約感到有個冰涼柔軟的東西,貼上了我的額頭,十分輕柔。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幾個章節了,‘罐子’即將完結,多虧我的勤勞才能夠在計劃時間前將全文發表。(泥垢~~~~~)
☆、消失
六
次日一早,我是第一次睡到自然醒,而且精神飽滿。睜開眼,就看到他坐在床邊,手撐著頭,雙眼緊閉著,安安靜靜。身上穿著昨晚那件薄薄的長袖。
他安靜的樣子十分柔和,讓人看了就彷彿能被同化一般,饒是再吵鬧的人,都會靜下心來。他就這樣守著我睡了一整晚。直到這一刻,我才知道昨晚他出去‘吹風’的真正緣由。沒有一個人能夠在寒夜裡跑到樹上去吹風,也沒有一個人會在樹上被風吹到睡著。他這樣做,是因為我的床太小,擠不下兩個人。
我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