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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曖冷笑著打斷他的話:“給他收拾收拾,請大夫來。”
陶宴給清洗了一番,穿上了衣服躺在床上,大夫來過,給他裹了傷,雲曖將榻設到床邊,問道:“現在你可以說了?”
他臉上洗去血,就全剩蒼白了,右臉頰一道血口子,眼睛烏青,憔悴如鬼,眼珠黑熒熒的空洞著,聽雲曖說話仍然是笑,聲音沙啞道:“陛下,小人這幅樣子,陛下忍心讓小人費力氣說話嗎?先讓小人休息休息吧。”
然後眼睫毛一顫一顫的就睡著了,不但睡還呻/吟,雲曖急的就想把他狠狠的搖一通,可是見他這隨時要嚥氣的模樣,又不敢當真碰他,只得忍了一口血。
時間不早,讓趙吉看著他,自己先回宮了。
雲曖一夜不眠,第二日又往汝南王府去,陶宴那廝卻發起了高燒,不死不活了。趙吉正在讓丫頭給他灌湯藥。
雲曖毛焦火燎的,只得繼續等。
陶宴足足睡了三日才呻/吟著醒過來,睜開眼睛雲曖正面色不善的盯著他:“你要是敢耍弄朕,朕一定立刻殺了你。”
陶宴連忙點頭表示絕對不糊弄,又陪笑道:“小人腹中飢餓,可否先賞賜小人一點飯食。”
雲曖坐在榻上,側身對著案,食案那邊陶宴正對著一桌飯菜胡吃海塞,吃相頗為不雅,雲曖看的直皺眉。
“你好歹也是個曾經有官位的人,怎麼這形狀不堪。”
陶宴道:“小人餓的很了,陛下勿怪。”
雲曖沒工夫等他吃完,他邊吃便同他說話:“我派人去北邊找過,但打探了也沒有阿侑的訊息,他現在還在段隨那裡?”
陶宴笑的眼波直蕩,他那模樣說來奇怪,看著一張臉平平無奇,但一言一語一動一笑總感覺那神情在盪漾;雲曖總感覺他那桃花眼色眯眯的:“我若是替陛下將陛下的小心肝給找回來,陛下怎麼謝我?”
雲曖冷眼看他,很受不得他那副不正經的模樣:“要不是朕,你早就給四皇叔打死了,朕救了你一條命,你不談報答,還有臉跟朕講條件?”
“話不能這麼說。”陶宴笑,推了桌上狼藉,婢女立刻來收拾了,他拿溼布擦了擦嘴,涎臉又恢復了先前那副狡儈之狀,
“陛下金口玉言,救了小人性命也不過一句話的事,可北邊那麼大,要找一個活人卻比登天難。況且小人的命怎麼能和鮮公子比,自然不能相提並論。”
雲曖已經知道這人是個打蛇上棍的角色,心裡只覺得厭惡至極:“你只要替朕找到他,朕赦免你之前的罪過,他若是能平安無損,朕酌情考慮是否獎賞你。”
陶宴臉上一喜,翻身就來跪下:“小人謝過陛下。”
正兒八經說起鮮侑的事:“那日是個巧合,段隨不注意是他,是恰巧碰上,就順道給帶走了。小人原本也要跟著北上去的,結果段隨手下內訌,小人不小心著了暗算,恰好汝南王的人馬又追來,小人就給抓回洛陽來了。”
他說汝南王還特別之恭敬,諂媚的轉過頭去陪笑臉,當真是一點臉也不要一點骨氣也無,雲崇一哂,沒搭理他。
“汝南王厭惡小人,是以動手責罰,幸虧小人命大,又碰著了貴人,才能僥倖逃一劫得以不死。”
雲曖道:“朕要問的不是你。”
“是,是。”陶宴接著說,“段隨那傢伙喜歡小男孩子,原本在洛陽就對那位鮮小公子垂涎的很,不過鮮小公子是什麼身份,自然不是他能碰的,小人路上曾見著鮮小公子的,人是活的,估計現在也活著,段隨現在在沅州,他必定也在,陛下之所以沒找到,恐怕是陛下派去的人沒有盡責。”
說完結論說:“段隨看他的緊,他跑不了,肯定還在段隨那裡。陛下應該放心,段隨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總不能虧待了他。要是他不在段隨那裡,北邊亂成那樣,那他才是沒有活路了。”
雲曖聽到這話,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難過。
阿侑還在段隨那裡,段隨會怎麼對他……
陶宴道:“陛下若信得過小人,小人願意替陛下往沅州,替陛下將鮮公子找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兔子
雲曖自然信不過他。
不過既然確定了鮮侑是在段隨那裡,不是在別的地方倒也好辦多了,雲曖讓趙吉安排了人往沅州去了。
鮮侑還沒找到,雲曖將這陶宴不好處理,不過既然答應了饒他一命,就不能食言,雲曖又不願意就此放了他,於是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