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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沈培楠分心,莫青荷一個跪地後仰躲開槍筒,上半身貼地劃了個大圈衝到沈培楠跟前,他知道降不住那軍官的一身蠻勁,便只用巧活,手腕翻騰之間三兩下子卸了他的槍,向後猛地一滾,雙手握槍徑直對著沈培楠!
形勢急轉而下,沈培楠卻不躲,寒著臉往前逼近一步:“莫老闆,我敬你有幾分傲骨,你這是想殺我?”
“將軍小看我了,青荷唱過刀馬旦,這點功夫還是有的。”
莫青荷極其平靜,他甚至笑了,將槍筒轉了個方向對著自己心口,馴順的彎下眼睛:“我不是川島玉喬,將軍不信我,莫青荷賠你條命證明自己,也替那位將軍疼過的玉喬賠個不是。”
沈培楠突然明白了他的意圖,飛身上前奪槍,然而已經晚了,莫青荷說著話,做遊戲似的將食指輕巧一扣,呯的一聲悶響,子彈穿胸而過,打出一個駭人的血窟窿。
莫青荷像只紙蝴蝶,輕飄飄地往後仰,後腦勺著地,一手抓著前襟,蒼白的手指在胸口的血洞顫巍巍蠕動,堵也堵不上,血漿紅泉一樣往外崩湧。
臥房的門被又一次撞開了,老劉嗔目結舌的望著地上的人,啪的一下子真摔了煤油燈,結結巴巴道:“師、師座,電報譯出來了,這事巧了去了,共|黨今夜真出了叛徒,但不是李知凡那邊,是陝北李克農派到東北的一個情報員投靠了日本人,剛剛被斃在半路上了!”
然後使勁一怕大腿:“哎呦有個糊塗爺又來個糊塗小子,通共的事跟這孩子沒關係呀!”
沈培楠處在極端震驚中回不過神來,半晌才抖著嘴唇喊出一句:“快!救人!”
凌晨時分,北平城的馬路除了流浪漢和滿臉隔夜脂粉的窯姐兒外空蕩蕩的,一輛軍用吉普風馳電掣,朝海淀最大一家外國醫院奔去。
開車的是個頂年輕的小兵,腦袋剃成個禿瓢,明明三月春寒料峭,他腦門的汗水卻直往眼睛裡淌,被師座罵出來的,小兵瞪大眼睛看路,緊張得快把方向盤握出水來。
“兔崽子到底會不會開車!這麼慢出了事你負得了責嗎,還是戰場上弟兄吃了炮彈你也這麼溫吞?!”沈培楠抱著奄奄一息的莫青荷,不住用塊白絲帕子抹他嘔出的血,又急又燥恨不得把那充當汽車伕的小兵撕成碎布片子,揉成一團再狠踩兩腳才能平息心裡的火氣。
莫青荷直著嗓子不停嗆血,下巴脖子全被血染透了,溼噠噠一大片,臉蒼白的像瓷,死命攥著沈培楠的一隻手,氣若游絲道:“將軍,你信我……信我。”
一雙大而空洞的眼睛死盯著沈培楠,像要把一輩子的話都說完,又像沒有明天了似的,艱難地張著嘴,憋來憋去只有兩個字:信我。
說完又吐出一大口腥血,全染在沈培楠的橄欖綠呢子軍裝上。
“我信,我都信!你省著力氣,千萬別再說話。”沈培楠急成了一隻要決鬥又展不開翅膀的老鷹,他身材高大,兩條長腿在車裡本就擠得慌,這麼一弄更覺得整輛車都快憋爆了,又罵了兩嗓子小兵,只恨吉普車裡熱浪滾滾,偏變不成一顆炮彈朝醫院打了去。
好容易捱到醫院,沈培楠抱著莫青荷往裡闖,接待護士是個剛從女校畢業的學生,被兩人一身一臉的血嚇懵了神,沈培楠看她不頂事就吼得更兇,直到洋鬼子醫生親自把莫青荷推進手術室,哐的一聲關了大門才消停。
手術室的毛玻璃映出雪亮的燈光,一群洋醫生急匆匆魚貫而入,沈培楠進不去見不著,像個上了弦的擂鼓木偶,一圈一圈在花園裡踱步子。
小兵上前遞煙點火,被沈培楠用眼刀又狠刮一下。
他雖然乖戾,是非對錯卻一分不能錯,他認定莫青荷是特務能一槍崩了他,認定自己錯怪莫青荷也能二話不說賠命謝罪,問題是晚了,他賠一條命也換不回莫青荷的平安。
沈培楠用力吸了口煙。
他不能讓莫青荷不明不白死了,他一向自詡子彈只打該死的人,戎馬十餘年,手裡有上百條人命卻從沒跟老百姓橫過一下子,更別說莫青荷這樣乾淨漂亮的小爺們,雖說倔了點,但爽利的討人喜歡。
沈培楠自己也是生死線滾過來的人,想起莫青荷笑著吃槍子兒的眼神,還是覺得吃驚。
簡直像個窮途末路的戰士飲光榮彈似的,蒼白著一張小臉,一聲接一聲的“信我”,雖然微弱,卻喊到沈培楠心坎裡去。
他承認自己被震撼了,在來時的汽車上,他怕莫青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