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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谷吸了一口氣,胸中有一股怒氣在橫衝直撞,逼的他要失去了理智,但他不敢真的放肆,他深知對沈培楠這樣不講理的硬茬,示威只會威脅到自己的人身安全,只有冷靜,冷靜的思考,才能贏得主動權。他回頭望著沈培楠和站在他身旁的莫青荷,按捺著惱怒的情緒,恢復了禮貌的笑容。
“沈師長,我還有最後幾句話,說完了就走。”他轉過身,慢慢的組織言辭,笑道:“雅音會館集會的時間和地點在前一天才確定,就算有人走漏風聲,一天之內,共|黨怎麼能策劃如此周密的暗殺?而且,那位喬裝的‘我’,根據調查,只是一位拿錢辦事、一直行蹤不定的殺手,並沒有黨派關係。如果不是共|黨透過某些渠道,提前知曉了藤原中將要來華的訊息,怎麼有時間聯絡到他?”
“最為合理的解釋,就是沈師長身邊出了內鬼,早在藤原中將決定來華時,這裡的暗殺活動就已經在悄悄準備了!”
“當日我在雅音會館遇刺,閉氣裝死才逃過一劫,後來一直在天津養傷,兩個月前,我回到北平,在西山亂葬崗找到了那位喬裝者的屍體。”
沈培楠一直陰沉著臉,對他的話相當不屑,但聽到這裡,不由輕輕抬了抬眼皮。
這個細微的動作被水谷看在眼裡,他心平氣和的往前走了兩步,在沙發落座,溫溫笑著:“屍體是不會說謊話的,那是一位精通易容術的高手。後來,我費盡力氣打聽到了一個叫趙老五的人,又找到了他的居所,但鄰居告訴我,藤原中將被暗殺那天之後,他就失蹤了。”
“當時我還不能確定,老五是否是那位易容者,但就在藤原中將遭到暗殺前夕,有人看見莫青荷和莫柳初在頤和園見面,當天晚上,有位客人秘密去了趙老五的家,卻被路過的街坊認了出來,莫老闆一定知道,那名客人正是你的師兄,北平城的紅角兒莫柳初。”
他的一番話夾雜著日語和不通順的文法,大家聽得雲裡霧裡,但當最後一句話說出口,不僅沈培楠猛然抬起了頭,就連門口計程車兵也一片譁然,一起轉過臉,數十雙眼睛齊刷刷盯住了莫青荷。
莫青荷的額頭滲出冷汗,他怎麼都沒想到,柳初竟然會大意到親自去找趙老五,而自己一直隱匿的身份,因為這樣一個淺顯的錯誤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一點餘地都不留!
他站在沈培楠身後,身不由己的扶住了他的肩膀,想要汲取一點力量,但沈培楠拂開了他的手,輕輕道:“寶貝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給我一個說法。”
莫青荷盯著他領口的一枚金色紐扣,指尖開始發顫,在這場對峙中,他第一次感到了無措和恐慌,他意識到,這個水谷有備而來,也許就在同一時刻,柳初已經遭到了控制。但莫青荷明白,他是整條聯絡線的核心,一旦他出現問題,柳初,李沫生,李沫生的上線,北平的地下組織,所有人都會遭到國民黨和日本人的聯合瘋狂搜捕,越是這種時候,他越不能亂了方寸。
“劉叔。”他把目光投向一直在旁邊垂首等待的老劉,平靜道:“天涼了,總覺得冷,去幫我把房裡的皮毛坎肩取來。”
老劉沒想到他提出這個要求,曖曖的答應著,親自跑了一趟,抱來一條雪白的銀狐坎肩,抖開了拎在手裡,莫青荷慢悠悠的穿衣裳,微仰著頭,十根細長的手指陷在柔軟的皮毛裡,全身香噴噴的。他是個養尊處優的兔兒爺,也是這家的半個主人,等繫好最後一枚紐扣,他突然寒了臉色,容不得別人在面前撒野了。
然而就是這片刻的拖延,他已經把局勢重新梳理了一遍,心裡有了數,他在眾人的注視下,款款繞出來,一屁股坐進沙發裡,翹起二郎腿,道:“水谷先生,我問你一句話,我師兄現在是不是已經在你們日本人手裡了?”
水谷玖一維持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並沒有正面回答。
莫青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熱茶,冷笑一聲:“我明白了,您大清早的跑到我家裡,不是著想調查什麼,是斷爺們的活路來了。”
“過獎。”水谷不願意跟他對視,低頭看見那隻小黃貓正蹲在自己腳邊,專心的用舌頭梳理毛髮,他把貓兒抱了起來,那柔軟的身體懸在半空,掙扎了兩下,伏在水谷膝頭,卻警覺的瞪圓了眼睛,注意著對面主人的動靜。
水谷撫摸著小貓,道:“我們與沈師長是盟友,我有責任提醒他不要被矇蔽。”
莫青荷看著小黃貓被他擺弄,感到心疼極了,但自己又不能露怯去討要一隻貓,只好裝作沒看見,繼續說道:“師座呢,一向是主張忠於黨國,也親近你們日本國的,我要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