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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是我唯一能夠用來準確形容他的詞。
隨著他的低頭,沒有上蠟的額髮向下滑,擋住了眉眼。
我似乎更難過了,輕聲問:“你怎樣的人?”
他抬頭,神色有些訝異:“你聽了我唱戲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
原來他是唱戲的。
我沒有聽過戲所以並不知道,我向他如實解釋。
他不計較。
我們的對話就這樣結束了,他當我不存在似的自斟自飲。我發現他的酒量確實好,似乎都不會醉一樣,我就這樣看著他飲酒,也看著他兩頰漫上紅霞。
時間在這樣的無言中過去,我終於忍不住地說:“今天你幫了我,以後我一定會報答你的。我叫杜道周。”我鄭重地報出名字,渴望與他結識。
他舉杯的動作停了下來,猛地轉頭看我,原就大的眼睛睜得更大了:“杜道周?是‘有杕之杜,生於道周’的杜道周?”
爹曾對我說過我名字就是出於“有杕之杜,生於道周”這一句,他說這是求賢之誠,他說我該有賢能,我只當他附庸風雅。只是為什麼他為什麼也會知道?
我點頭。
他看我的眼神忽然就不對了,變得非常冷漠。他問:“既是杜府孫少爺,他們為什麼還要抓你?”
這些私事本不用回答,但我好像不想惹他不高興,所以解釋了起來:“我要離開杜府,我不要待在那裡。”
然後他瘋了似的狂笑,我依稀見到他嘴角的傷口再次裂開滲出血絲。
“哈哈哈哈,做得好!”
這句話是在誇我嗎?但他看也沒看我一眼。
不知道笑了多久,他終於停了下來,嘴角因為傷口裂開而令周邊有些紅腫,但他一點疼也感覺不到似的,眼睛透亮地盯著我。我被他這樣瞧得心跳加速。
又過了一陣他才收回視線,給自己斟了杯酒一口飲盡,然後才滿足地對我說:“我瘋了,高興瘋了。”
到這裡,我發現他很討厭杜府,跟我一樣討厭,或者比我更討厭。
“雖然只是這城裡的勢力,但杜府人脈還是有的,你要跑就得跑遠一點。”他又飲了杯酒說。
“我要去廣州,考軍校。”
他拿著酒杯的手抖了下,灑了小半杯到桌面上,用帶著一絲驚慌的目光看著我說:“你竟然喜歡當那種殺人的人。”
聽到“殺人”二字我的心也顫了下,低頭開始思考這個問題。值得為了威壓杜府而去當一個劊子手嗎?當然不值得!可當軍人必定是要舉槍的吧,有什麼值得我舉槍殺人?鋤強扶弱?用拳頭就行了。保家衛國?太偉大了我還沒有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我抬頭,他正在看我,眼神裡藏有戒備。
這是在害怕嗎?為什麼害怕我?我即使有了槍也絕不會用來指著他的,甚至還能夠保護他,為什麼?
突然我想通了那個問題。
我站了起來,與他對視,很嚴肅地說:“因為那樣才能讓該死的人伏誅,才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他怔怔望著我,好一會彎著眼睛笑了:“小小年紀比我想得透徹。”
其實都是受他啟發,所以我有些不好意思,站著更是顯得無措,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擺才好,最後本能略偏開頭搔著耳後。
他也站了起來,意外地倒了兩杯酒,端起一杯在另一杯的邊沿輕敲了下。我留意到他的手指細長白皙,比起杜大夫人來竟然只覺得是長了點,然後我看著他仰頭飲盡。他笑著說:“打仗是個危險事,我祝你平安。”接著伸手將另一杯也拿了起來,“不過你不會喝酒,所以你的那杯我也替你喝了。”
一句平安讓我眼眶都熱了,奪過他手上的酒杯,也學著他的樣子仰頭倒進嘴裡。火辣的感覺從舌尖一直蔓延到胃部,這對我來說是一種很陌生的感覺,像拿火灼燒,但我覺得這一口酒很暖。
他笑著扶嗆得直不起腰的我坐下。
從來沒有沾過酒的我很快我就開始暈乎起來,無力地趴在桌上半眯著眼看他喝酒,漸漸就沒了意識。
☆、顧影
杜道周,也就是我幫了的那個少年人,竟原來是杜大少的兒子,而且他竟然說要擺脫杜府,我聽了實在是高興極了。
該啊,該他的兒子嫌棄他。
因為開懷我飲了很多酒,帶過來的幾乎全喝光了,但也只是半醉,這是多年練出來的成果,畢竟有意識才不會教人隨便擺弄了去。而旁邊的杜道周早已經醉倒,趴在桌上呼呼睡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