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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樣看起來他的確在眉眼間與杜大少爺頗為相像,但兩人的眼神卻是大相徑庭的。杜道周給我的感覺是耿直,而他爹杜大少的心思卻需我費心揣摩。
真是怪異的傳承。
我避開傷口托腮看他,越看越覺得他很好,倔強堅毅,與我大不相同。
我總覺得人生來都是帶著稜角的,像一粒砂子。億萬的砂子堆出世界,我們在歲月中被風颳著前進,與其它砂子碰撞,不斷地碰撞。有一些最終會被磨成圓滾的珠子,方能更好地藉著風勢朝前滾去,而有一些卻會被磨成鋒利的箭頭,在漫漫長路上破空而去。
這些年來我終成一顆珠子。我想,杜道週會是個箭頭,他能夠走得更遠。
真好啊。
我感嘆一陣,替他撿來已經落到地上的西裝外套披上,然後回到戲臺上。
最終,只有這裡才是屬於我的。
不,是我屬於這裡,我對它連所有權都沒有。
儘管我還有意識,但是畢竟喝了不少酒,腳步有些虛浮,身上也在發熱,於是我坐在了戲臺上的太師椅上。我將頭往後枕在靠背上,雙手置於扶手處。我想在別人看來這個動作肯定很古怪,像一個端坐的人忽然失去了生氣。
但我只是覺得這樣很舒服。
我想唱點什麼,但閉眼想起的就是當年,我想這應該是受到杜道周的影響。
最終我還真的唱起了《西廂記》,但我已不是當年的小紅娘,我早已當上了崔鶯鶯。可是誠如戴玉潤以前說的,小姐也不比紅娘好啊。
我閉著眼輕聲地唱。由於被掐過喉嚨疼,所以我唱得很慢,字是一個一個地吐出來的。
正唱到《哭宴》中張生與崔鶯鶯離別赴京考狀元的地方,忽然就聽到杜道周的聲音。
他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緩慢睜了眼,如大夢初醒。他已經站到戲臺下方正中,與我是面對面的方向。我停了唱詞,說:“他們都叫我顧影。”
他還問:“哪個顧哪個影?”
我停頓一下,自嘲道:“顧影自憐的顧影。”
他說:“我會回來的,我會報答你的。”
我笑:“好啊,我等著。”
其實我想的是,離開了又何必回來?
杜道周走後我開始留意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