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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貴,便宜點。”我發揮從我媽身上得來遺傳基因。
“不行就這個價。”
“我要打12315,你這是宰人,如果你要堅持這個價的話,”我指著車上的投訴電話說,“那麼我打他也行。”
二司機面面相覷,第一個司機說:“要不少點。”第二個司機說:“不行。這車上的人都摳,沒人要吃飯不能少了。”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第一個司機來圓場說:“小夥子,五十元是不能少的,你是明道理的,我看你文質彬彬。要不這樣,你花五十元,我叫上你同我一起吃飯,如何?但是呢,你要打電話投訴也行,只是你在浪費大家時間。”這時後面已經有人吵著問司機:“怎麼還不走。”我一片愧疚,摸出五十元委曲求全了。
兩司機雖然很兇神惡煞豪不饒人的樣子,但這客車的打掃還是比較細緻入微和一塵不染的,司機拿了個口袋把我溼漉漉的鞋子套上,畢竟這公共環境這樣好我是不忍心破壞的。懷著對二司機的恨意我躺在了靠窗的床位上,我屁股下面是汽車引擎,這裡風水不好 ,噪聲太大,沒幾個人喜歡坐這裡,三排位置空了兩排。
發動機開始轟鳴了,馬上發車了,我被宰的心情被暫時轉移了。
窗外雨變成豌豆大小了,它們奔放的落下來,砸在玻璃上,我估計又起風了,我泰然自若的欣賞這雨景。這模糊不清的窗外,很近 ,彷彿觸手可及,想必這季節也是梅雨之期了吧!我望了外面人車洶湧。
再見了梅雨。
再見了廈門。
再見了颱風。
再見臺灣海峽。
再見了我的“夢想”和過往。
可我還來不及好好的認真的識別廈門這座城市。
作者有話要說:
☆、遠行1
汽車的路線是福建——廣東——廣西——雲南。終點是昆明。
我的身邊已經有了熟悉的口音,不似川話勝似川話,其實雲貴川三省人的講話彼此都聽得懂不少,我覺得親切。我的前排三個位置的三個男人應該是雲南人,他們面板黝黑並且粗糙,眼睛微突,頭髮全都有些自然捲的形式,一看就知道他們是少數民族的,他們在大聲說話,大概聊一下建築工地上的事情,他們在用酒鬼花生泡椒雞爪下酒,他們的手錶面看起來有些黑或者髒,但他們可不這樣認為——這大概是他們身處高原高紫外線輻射所致,他們大口飲酒大口吃肉,我喜歡這幫漢子的行為,曾經我也向往自己可以改一下自己的生活方式,把自己變得魯莽——現在看來是要更有力量感或者豪邁,雖然我失敗了,所以我尊重他們。
我的左邊是一箇中年婦女,她坐在床上望著窗外發呆,嘴裡正咀嚼著食物,她的面板不好,她的頭髮有些卷——不像自然捲,是人為的,她保持著一種優雅,偶爾喜歡用手扶一扶眼鏡,她又把塑膠手套脫了放進食品袋裡。原來他正在啃著滷豬蹄,我看了嚥了咽口水,看著她把打包的豬蹄又放回紫色的挎包,她收起東西。目光撞到了我,我訕訕地把臉移到其他地方。
前面有個嬰兒在縱情的啼哭,她的母親哄個不聽,用奶也堵不住她的嘴,事實上我認為這尚在吃奶的孩子同禽獸無異,想怎樣就怎樣,我聽得腦袋都炸了,相信全部人都是,持續了二十分鐘,她的媽終於找到了元兇,是尿不溼上面有屎了,眾人紛紛把頭轉向別處,不忍直視。
汽車在高速路上飛馳,過了一個又一個隧道,一片又一片平原,一座又一座大山,天色漸暗,乘客都有些睡著了。左邊的中年婦女在玩手機。
我則平躺著聽汽車引擎的聲音,我在思索這機器的馬力和它有幾個缸,這執行了許久,活塞和缸的材料一定很好。想想內燃機定是最偉大的發明了,我要向他的發明者致敬。這車廂內的鐵床就差勁了,我用手握了一會,我的體溫都可以在我放手之後保持一段時間,這是奸商的產物,鋼管之間是焊接的,並且外貌不過關像雞屎,一點都沒有陳雲傑的技術好,其他的地方都還好。鉚釘比較一致,噴塗也平滑,有許多東西我甚至可以看出它是怎麼來的。
比如螺絲是滾絲機造的,床腳的基座是澆鑄成的,擋風玻璃後的臺階的模具一定很大,鋼板是高碳的或者其它合金材料,後輪的軸先用車床粗車之後用磨床精加工——當然開頭得注意調質,除了承受千鈞之力的重要部件,其他地方的材料在我眼中連泥巴都不如的軟,有許多鐵件在機械加工廠都不夠格。我當然發現我這個自詡內行的人看出的門道讓我有趣,打發了不少車上無聊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