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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明聳了聳肩膀,車速慢下來,“可不是,還多虧了我爹媽讀過書,當年執意地要我去外面上了大學。我是村子上出的唯一一個大學生。”
印風聽著那有些感慨又帶著自豪的語氣,不禁對他爹媽又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父母,能教出這樣的人?明明清爽害羞,卻處處都透著嚴肅冷靜;平時一團和氣,可今天印風是見到了,原來綿羊生起氣來的時候,是會變身成獅子的。
車子在一處民居前停了下來,印風注意觀察了,發現這個圩上一路過來,都是這個模式的房型,方方正正的三間兩層屋子,搭起來的積木一般,毫無美觀可言。大門挺新的,看來這房子剛蓋了不久。門口處坐著一桌人在打牌,都穿著厚厚的大棉襖,臉上兩陀高原紅,這會兒見著車子開進來了,眾人便迎了出來。
為首兩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鍾明的媽媽是高個子,大塊頭,壯得像頭牛,她幾大步就走到了車前,見鍾明下車了,便搓著手在那滿是油漬的圍裙上擦了擦,中氣十足地開口:“可算回來了!進屋吃飯吧,你二叔和大姨娘也都在呢!一家子人就圍這等你了。”
鍾明笑著輕輕擁抱了自己的母親,又對她身後的瘦矮老頭喊了聲,“爸。”
鍾大福點點頭,笑出了一臉的褶子:“回家吃飯吧,大家為了等你都餓著呢。”
鍾明忽然有些害羞,支吾著道,“爸媽,我帶了個人回來。”
鍾大福和妻子面面相覷,看兒子這表情,立即心裡顛了個七上八下,都在心裡隱隱地猜到什麼,但又不敢肯定。陳翠花一雙眼盡往那副駕駛座上瞟,印風對上她的目光,她卻是隔著黑玻璃,裡面什麼也看不清。陳翠華五官不難看,年輕時或許還挺秀氣的,印風想,鍾明或許就是繼承了這五官,又遺傳了他老子的那張小臉,便正好陰差陽錯地拼成了現在這副俊秀樣。
陳翠花擼了把鼻子,鼻涕在喉間咕嚕兩聲,竟是嚥下了口鼻涕。她湊著腦袋死盯著車門,試探性地看向自己兒子:“人呢?”
鍾明趕忙開了副駕駛。
陳翠花先是盯著人臉看,一陣心花怒放之餘,覺得很是奇怪。這姑娘看著挺漂亮,可是怎麼透著股子英氣呢?現在大城市的姑娘都長成這樣啦?她腦子一向不靈光,這會兒光盯著臉看,髮型身材什麼的,也就都忽略了。
鍾大福上下把人打量了一遍,有些懵。
這時剛剛圍在桌邊打牌的兩人也過來了,一男一女,也都是蓬頭垢面的粗糙樣。鍾明立即打招呼道:“二叔,大姨。”他轉頭拉了印風一把,向眾人介紹道,“這我朋友,印風,正好帶他回來玩玩。”
印風禮貌地點頭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這一聲,陳翠花反應過來了。驚愕之餘是失望,失望之餘是焦急。兒子眼看著奔三了,媳婦卻還是沒著落!她心都要操碎了。
其餘人倒是沒有大反應,因為沒人第一眼就會把印風當成個姑娘。所以陳翠花在失望之餘,又產生了一股怒氣。一大男人,長這麼好看做什麼!比村上最好看的姑娘還要精緻,這是什麼道理!不過陳翠花向來熱情好客,對上印風英挺的眉目,便也打心底裡覺得這孩子挺乖巧,立即就迎著人往裡,邊走邊用大嗓門道,“小印是吧?別客氣,就當是自家就成!”
印風抿著嘴偷笑,看陳翠花像個大鴨子似的往裡走,不知怎的,就想到了二胖子的婆媳天敵論。鍾明拎著大包小包的養生品,跟著進了中間的主屋。
屋子裡很暖。暖氣片在角落,轟轟地散發著熱氣,這裡的屋子房梁很高,所以中間的主屋顯得大而空曠,不過一桌人圍著八仙桌坐了,倒也熱熱鬧鬧。按這裡的風俗,今天晚間要請財神,所以鍾大福和鍾明的二叔商量著晚上的流程。二叔家就在隔壁,他老婆死得早,兒子在外地打工,過年也沒回家,便來這裡湊個熱鬧,幫忙把財神一起請了。
酒是自家泡著的白酒,鍾大福舉著小碗喝白酒,並和眾人碰碗,張口喝之前,他先蠕動了兩下嘴巴,接著毫不避諱地對著身後吐了一口痰,這才一口氣喝了半碗。一大口白酒下肚,他一張油光閃亮的黃臉被刺激得皺成了菊花。
印風一向自詡酒量不錯,不過這回,也不敢用那種法子猛灌,他可不想在鍾明家吃飯吃到胃出血。上次鍾明公司年會時,印風就知道鍾明酒量非同一般,當時還覺得稀奇,這麼純良的人竟然有這麼好的酒量,原來都是這麼練出來的。
和樂融融地吃了一頓飽飯。印風和鍾明雙雙撐著大肚皮——印風是覺隔鍋飯特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