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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
但慕英霆願意下這個賭,他在賭圖蘭會勝過九龍會,而自己會勝過圖蘭。但萬一他賭輸了,不管哪一方勝利,他的命運,只會萬劫不復。
況且換一句話說,即便他不參加賭局,圖蘭會輕易放過他,放過九龍會嗎,到時候內憂外患,恐怕情形會更不妙。
慕英霆對圖蘭作出妥協,並提出了合作的條件,他讓出了一部分權力,獲得了更多的軍火和強大的情報網,半個月前,他與圖蘭合作,掃蕩了深水埗中除九龍會外大大小小七八個幫派,之後,平分地盤,不久後大勢已定,出現了一山不容二虎的局面。
這一段近似於風平浪靜的時期,背地裡早已經暗潮洶湧,最新的情報返回到慕英霆手上時,他便開始頻繁地在熟人中出現,先是他的義父,他的叔叔伯伯們,然後是他最信任的屬下,他的情人,他的親人,他的恩人,這短短一個禮拜裡,他彷彿準備後事一般,要拜別所有在他生命中有過一席之地的人。
和蕭騰的決裂,是他在拜訪途中的最後一站,這本該是最完美的句點,但上帝一貫喜歡事與願違。
蕭騰和慕英霆吵架分開之後,回到家,衝了涼,便覺得今日情形不對,他的認知裡,慕英霆有最基本的道德標準,有起碼的精神潔癖,這種惡劣無賴的事,不像他所為,但如果,他有違常理做出這種事,那一定是要隱瞞什麼。
蕭騰這麼想著,突然心中一凜,對明天的行動產生不幸的預感。
但行動任務已經通報過上級,即便要撤回,沒有確切不利的證據,也不是易事。
第二天夜裡,那位政府高官在指定地點接了蕭騰到目的地,郊區別墅周圍,那裡已經有警方的武裝埋伏,蕭騰隨身戴著竊聽器,埋伏的飛虎隊只要聽到暗號,就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入現場,逮捕在場所有人員。
這個計劃有很大的危險性,蕭騰本身的處境是其次,最大的問題是地下拳場的觀眾,這些潛在的人質。所以,行動施行過程一定要快,最好趕在拳賽開始後,所有人注意力集中在拳場,那樣才能達到最佳效果。
這樣,蕭騰這個內應的存在,必不可少。
蕭騰被帶到別墅門口時,有人給他蒙上眼罩,一切如於聰所說,他們先進入空曠的大廳,坐上電梯,直下七八層,之後似乎到了地下拳場,周圍環境突然喧鬧起來。這時,有人把蕭騰拉出電梯,這種拉和一開始那種非常恭敬地引路不同,非常暴力的力道,蕭騰立刻覺出異樣,這時一股奇怪的味道湧入鼻腔,大腦立刻變得昏昏沉沉,當他最後掙扎著拉掉眼罩時,看到的只是空蕩蕩的地下室裡,地下拳場的老闆,那個容姿豔麗的少年似笑非笑看著他,耳邊都是從音響裡傳出的喧鬧聲,蓋過了他呼救的吶喊。
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黑暗洶湧而來。
蕭騰再一次睜開眼時,已經身處地下牢室,稀薄的陽光穿過狹窄的天窗,漏在陰溼的地面上,他被五花大綁固定在拷問架上,架子是鐵製的,散發著血腥的臭味,上面還殘留著肉體的纖維組織,結成網狀的積垢,這些積垢下隱約能看得到供鐵釘穿過的眼洞,這些眼洞分佈在十字鐵架的三個端點,還有一個蕭騰看不到,不過他估計是在他的頸後,這是標準的耶穌審判架。
☆、死而復生
雖然這地牢的設定和中世紀恐怖電影中的拷問刑室十分相像,但蕭騰本人除被五花大綁,全身上下並沒有什麼傷痕,他估計這抓他的人暫時還需要他留命,不管是為了以後的交易還是其他原因,他這個時候是安全的。
蕭騰這麼想著,隨即笑了笑,為放鬆自己的肌肉而掙動了一下,繩索綁得十分緊,每個動作都會帶動鐵架發出吱嘎聲,這聲音雖然不響亮,但在這僻靜的囚室裡足以驚動別人。
果不其然,有腳步聲接近這間封閉的囚室,在門外轉動鎖眼。
蕭騰瞪大了眼,他要看這個迫不及待要拜訪他的人是何角色,但當那個人的臉出現在稀薄的光線下,身上的光華點亮周圍陰溼的環境時,他難以控制自己的驚叫和轉瞬刷白的臉色。
是的,這個死而復生的人,便是徐衍。
徐衍走近蕭騰,他的神色悲憫,氣質高華逼人,彷彿在地獄中都能抖落潔白的羽毛般輕盈飄逸。蕭騰一直驚訝徐衍帶給別人那種非同尋常的感覺,但即便以往的他再怎麼閃亮耀眼到無法讓人忽視,也從未像今天這樣讓蕭騰震驚於他的仙逸氣息,這種氣息虛幻的不真實,彷彿一個夢境或者幻覺。
蕭騰有一瞬間認為這又是睡夢中見到徐衍,他對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