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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獵場上對待獵物時才能釋放出的森冷,而楊褦也是隻有在殺意最深時才會有這種毫無人氣的舉動。
就這麼不帶任何感情的看著曾經出生入死的隊友,彷彿下一刻就能將他殺於無形中。
宛如回到軍營時的對峙,只是這回自己沒有絲毫把握勝他。
就這麼僵硬地持續了許久,楊褦緩緩開口,想是自言自語般“真希望我以後不要後悔。”
“什麼?”柏冉的手悄然伸到床頭櫃上,摸索一番竟發現自己原先放著的東西全然不見。
“你當時,是怎麼有勇氣離開鬼手的?”楊褦彷彿沒有剛才的話,突然提起這多年前的事。柏冉離開鬼手時還只是毛頭小子,沒有鬼手的庇護孤身去到人身地不熟的香港,那時自己只是不解,卻並未放在心上。如今輪迴顛倒,無條件脫離原有組織的人喚作是自己,而這一刻他竟才發現一切不似自己所想的那般發展。
如果說柏冉尚且有退路可循,那他楊褦則是賭上一切,輸了便什麼都不是。
一直到渾渾噩噩離開柏冉臥房時楊褦都有種大夢一場的感覺。明明現實就在眼前,僅僅隔閡著一層薄霧,揮一揮手便可散去。但那樣的真實未免太殘忍了。
行屍走肉般四處穿行著,直到一扇熟悉的門出現在眼前時才發覺自己竟走到張峪青平時待得時間最長的書房。
舉起的手遲緩著沒有推開,見到他後,又應該以什麼面目去見呢?
失神的胡亂想著,手僵硬地舉到發麻也全無感覺。凝固著如雕塑般一動不動。透過門扉彷彿能看見張峪青一人坐在辦公桌後忙碌的摸樣,又或是拿著本閒書靠在窗臺坐一下午。就這麼想著,突然向後退卻一步,不再迷戀假象了!漂浮的靈魂回到軀體,楊褦低頭淺淺一笑,沉冷的眸子寒了幾分。
“因為嚐到了幸福,所以就貪心得執著了。”
柏冉的回答還在耳畔,那時他即使是回憶,也依然可以看見曾經的幸福深入骨髓,此生都不會忘記。
只可惜,柏冉能讓短暫的幸福安頓,而他楊褦不行。
我把命賭上,就不會輸!
大踏步離開,灑脫猶如曾經沙場的僱傭兵。
夜幕下,隱於陰影的路虎單向玻璃內言枵久久凝望著一片山頭。在那種光線下其實根本看不見什麼,而言枵卻依然保持這樣的姿勢,指尖的火光燒到底部時也渾然不覺。彷彿這樣的等待就能等來朝思暮想的愛人。
鈴聲在這安靜的環境中突然顯得無比刺耳,擾亂了原本的寂靜。看了眼來點,接通。
“喂,你們那邊好了嗎?”
“言枵?……”話機那旁響起一聲不確定的疑問,經過變聲器所扭轉的語調及其不自然。這讓言枵立即緊張坐直身子,警惕地大量周遭的環境,那種危險臨近的感覺讓人如坐針氈。
“是我。”強行壓下此刻的不安,沉著回答道。
話機那旁傳來許久的沉默,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著,只聽見時不時風吹過的沙沙聲,在此時讓人還是想要細緻聽著話機中傳來的每一聲動靜,生怕錯落一絲一毫。
許久電話那頭的人才堅定地說道“我們合作吧。”
謹慎的,“合作什麼?我的屬下可還安好?”還是太草率了嗎?明明只是讓莫秦在離張家最近的酒店安頓好人並小範圍踩點,不應該被察覺才對。
“我保證你得到你想要的,前提是你配合我。放心,這通談話只有我們知道。”
這人竟能拿到莫秦的通訊工具而不被莫秦發現。
“不回答我就當你同意了。反正對你沒有什麼損失,反而還近水樓臺。”話語一畢,緊接著是單調的盲音響起。而下一刻郵箱資訊提示出現。一封簡短的郵件並附帶著一張張家近景照。
——靜等。
這人想說什麼?一張近照圖是想說明他就在張家內,單純的不要輕舉妄動,還是張家內已經發生了什麼不容意料之事?
當張峪青安排在楊褦身邊的心腹回來報告時,僅僅沉默片刻後,言簡意賅下令道:“讓他安分待著。”隨即便揮令心腹退下。
楊褦,你終究還是沒放下戒備嗎?深吸一口氣,說不心痛是假的。那孩子剛跟自己時掏心掏肺地對自己好,無論自己說什麼他也不疑有他,如今卻連多信自己幾日都不能了嗎?看著逐漸漸進的接任儀式,只要過了那天,不管什麼都能迎刃而解,到那時哪怕楊褦再如何鬧騰都已於事無補,他也只能順應接受這個事實。而這代價,便是張語夏的性命。
“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