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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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疼痛迎面擊中內心,鼻子沒來由地一陣酸湧上來,口中要罵的話全部斷線,啞口無言地僵住了。
從剛認識他的大一那年開始,範宜景就知道,他不開心的時候,就會這樣自己拿煙燙自己。如今那麼多的嶄新燙痕,到底是多少不開心造成的。
凌淺微微睜開了眼,眼神茫然,無力地啞聲問:「幹嘛。」面色蒼白得像一張紙。
他今天在公司錄了七八個小時的歌,工作人員本來還要他晚上去電視臺上通告,他藉口上廁所跑了。在臺風天裡跑去擠電車,渾身無力地站在擁擠人群裡,堅持等待電車到站。
他想看到範宜景,他想每天都看到範宜景,再少一天不看到範宜景,他也許真的會死。
「幹嘛拽住我?」凌淺不明所以地問,「你原諒我了?」
凌淺方才其實是睡著了,壓根沒有聽見範宜景對他發脾氣的那些話。直到看到範宜景潸然落淚的樣子,才察覺到不對。
範宜景哭了,眼神一直停留在凌淺的手腕上。
凌淺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傷痕被他發現了,動作迅速地撥下被他撩高的手繩以及一系列五顏六色的飾物,慌忙作遮掩,不肯將那些傷裸露給他看。
每次想著範宜景自慰達到高潮,但是範宜景卻不在自己身邊,凌淺都會這樣為自己燙下一個傷痕。
「你……你是白痴嗎?」範宜景滾燙的淚落到了凌淺的手腕上,開始哭得像個最心愛的東西被人毀壞的孩子,「這樣很好玩嗎?為什麼要這樣傷害自己?」
我們為什麼不在一起?要分開這麼遠,這麼久,各自躲起來咀嚼傷害。
就算是疼痛,那也讓我們一起去共同承擔好不好。
那夜,凌淺終於進到了範宜景的單室套間公寓。
範宜景讓他坐到自己臥室的床上,解掉他的手繩,他層疊反覆的手鍊和飾物,他所有用來遮擋傷痕的遮掩……看著那根纖細手腕上的傷痕,心疼得久久止不住哭泣。
這輩子,這個男人就是從來都不肯讓他好過。
彷彿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拿來欺負範宜景,目的都是要讓範宜景為他傷心為他疼。這樣子傷害他自己,最後最痛的人其實還不都是範宜景……
「你原諒我了……?」凌淺用溫柔目光期待地看著範宜景端正的臉,聲音嘶啞地問道。
最後一次見面,範宜景是在躲他,不接受他的道歉,不要他花光身上所有的錢買給範宜景的手機。因為範宜景的不原諒,凌淺後來一直都生活在不斷的自責中。
那時在海邊,凌淺沒有想到他第二天要去的實習那麼重要。當時,因為記起了自己母親的事情,凌淺被從小到大的悲傷往事吞沒,懦弱內心迫切需要只有範宜景才能給的安慰。是範宜景的身體那麼柔軟多情,讓他一碰觸了就停不下來。
事後他準備了很多道歉的說法,可惜都沒能用上。
他知道範宜景還在怪他。
「我可以在這裡等雨停再走嗎?」沒有等到範宜景的原諒,房子裡響起無力的哀求:「可不可以?」頓了頓,又是一句繼續的無力哀求:「好不好?」
範宜景咬住唇,抬起頭來狠狠地白了這樣說話的男人一眼。假裝惡狠狠地回答:「不知道外面刮颱風嗎……雨要下一整夜。」所以哪裡都不要去,就留在這裡,留在我身邊就好。
「那我先借你的床睡一下。」凌淺得到了心裡面最期盼的回答,美麗的眉毛浮動,「雨停了就叫我。」如果是以前,他會罵:睡一下會死啊。老子以後就都在這裡不走了。
可是現在他卻無力地懇求著:「可不可以?」他累了,沒有範宜景在身邊的日子,真的好累。
凌淺整個人表現出來的疲憊與纖弱讓範宜景疼痛咬唇的動作更加明顯。記憶中,凌淺真的好像一隻等待被人馴養的流浪貓,而且是隻很野的流浪貓,吃軟不吃硬。過往範宜景跟他硬碰硬,每次,都是範宜景輸。
此刻,這隻貓身上揹負了太多傷,在僵硬笨拙地跟範宜景耍賴,要範宜景留他下來。因為他根本不願意再流浪去任何地方了。
「雨一停就馬上給我滾。」
「好。」
「我不是說說而已……雨一停就給我滾。」
這次,範宜景不想再輸了,背過身去坐到書桌前,開啟備考的厚重法典書溫習,翻了幾頁,用極為不耐煩地口氣對身後的人要求道:「不準穿著褲子上去睡。不準在我的床上抽菸……還不準在我的床上……」強迫我跟你做愛。
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