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4頁)
賣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樣子真是遜到斃了,像個被野蠻颱風過境摧殘了的難民。
見他走出來,男人也開始跟著他走,一直跟著他走上了公寓樓。緊閉的嘴角沒有露出要與他交談的慾望,只是沉默地跟在他身後。
他知道,那個爛貨又是在發瘋了。都已經做了大明星,還跑來這樣的窮街陋巷做什麼?看著他這樣像個難民,獨自面對男人離開後的頹廢生活很好玩嗎?
不知道男人曉不曉得他全身上下最難民的地方在於:他心裡面等待的救濟不是食物、水、錢或者其他,他等的是男人的愛。那像是他永遠都得不到的施捨。
他住在頂樓,打雷下雨的時候,雷聲特別響,雨聲異常脆……那些嗚咽聲音聽起來像是誰又哭了,但是其實根本沒有誰在哭。
他在心裡默默罵:他媽的,那個人才不是我。
七樓公寓樓的鐵門一聲巨響後關上了。範宜景顫抖著手,把褲子裡的四包香菸搜出來放到書桌上,眼睫間的眼淚止不住地掉落。
如果那年,自己沒出息地求他了,開口對他說喜歡,張嘴對他撒嬌做要求,告訴他,自己有多愛他,那他會不會正常一點,跟那個喜歡寵花的小余一樣,乖乖地守在範宜景身邊,整日為範宜景製造最惡俗也是最實在的甜蜜。而且範宜景要的很少,寂寞的時候,只是想被他溫柔擁抱而已。
範宜景含淚假設著這些假設了千遍萬遍的事情……責怪自己為什麼那麼犯賤,事到如今還要為那個爛貨哭,為那個爛貨存幻想。如果那次不是凌淺對他發瘋,他現在不是已經在楚揚的律師事務所做金牌律師了嗎。
他心緒複雜地將凌淺關在了門外。
那晚,凌淺沒有離開,一聲不響地坐在他的公寓門前過夜,他出門去門口放垃圾,凌淺就坐在那裡,神色安寧地睜眼望他。
他不耐煩地瞥了凌淺一眼,裝作根本不認識凌淺,自己關了門又進去看書了。
那一天,在唱片店遇見範宜景以後,凌淺心裡面的寂寞排山倒海。
一定要再看到他,再呼吸一口有他真實存在的空氣……那種慾望從來沒有這般強烈。再不看到他,搞得不好,自己明天就死了。
範宜景的一切,其實凌淺再瞭解不過了。在正常家庭長大的他從來都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同性戀;在學校裡總是好好唸書的他想做律師。他想要有光芒將來,那些將來凌淺給不出來,而且還毀壞過一次他想要的將來,所以凌淺後來都剋制住自己不要去找他。
但是愛情這種事,真的是隻要剋制住就不會發生下去的事情嗎?
雨夜裡的雨一陣陣地忽大忽小,那些嗚咽聲音像是誰不爭氣地哭了。
凌淺在心理默默唸:是,就是我,就是我又為你哭了。
之後一整個禮拜的深夜,凌淺都是守在範宜景的門口,像只被人遺棄的流浪貓,蜷著身子縮在角落,楚楚可憐地等待範宜景抱他起來,將他撿回家去馴養。撿回去後,他對凌淺做任何事情,不管是打是罵,凌淺都願意,可是範宜景就是冷淡得不肯給出半點回應。
這一夜,又是颱風過境。範宜景從市政府加完班,慌慌張張地趕回來,因為他怕如果他不在屋裡,凌淺就不會守在那裡了。
等他趕回去,凌淺還是縮在他的門口,背靠著門和牆過渡的垂直牆角,閉著眼,神色安寧,像是已經睡著了。
範宜景一時心裡很氣,氣他怎麼還可以睡得著?!
他冒著大風從外面趕回來,擔心這般糟糕的天氣凌淺會不會沒有來這裡。沒有來的話他會很失望,又害怕他來了,來的途中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凌淺現在不一樣了,不是那個窮到去偷他零花錢的爛貨了。他現在是個紅歌星,這樣每天跑來他這裡,總有哪天,是會發生點意外的吧。
這麼多擔心鬱積在範宜景的胸口,攪得範宜景整日整日地心神不寧,還有什麼心思去考司法考試?
所以,又一次要因為他而錯失正常光芒的將來了嗎?
可是他為什麼還可以那般心安理得地在那邊睡大覺!
範宜景挎著公事包,喘著粗氣,邁完五六階臺階衝上去,不甘心地大聲叫縮在地上的漂亮男人。「起來。混蛋,你給我起來!知不知道你這樣子對我是種騷擾。我這輩子到底惹到你什麼了?你要這樣不停地無休止地糾纏我?那麼喜歡蹲人家家門口,怎麼不回去你自己家裡蹲……」
範宜景說著就要去拽男人起來,伸手去的那刻,看見男人原本長著光滑面板的手腕上全是被香菸燙下的緋色燙痕。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