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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越想越氣,學員們都知道紀平瀾跟何玉銘有嫌隙,也見怪不怪,只有錢虎悲天憫人狀地嘆了一聲,摸摸他的背——本來想摸頭的,沒辦法,個子差太多,“沒辦法,男人嘛,那小姑娘挺漂亮的,配的上咱何教官。”
李亦亭捂著臉哼唧著說:“這些上等人都是這樣的,政治婚姻,你們不懂,別說姑娘漂亮,就是長得跟母豬似的,有時候也得硬著頭皮往家裡娶,那個誰家的女兒不就是這樣?才十二歲,就跟個四十多的老頭訂婚了,等長大幾年往他們家一抬,得,又一樁人間慘案。”
“有完沒完,走了,沒心情了。”紀平瀾自己先走了。
“我說平瀾你別這樣成不?知道的是知道你跟何教官不對付,不知道的還當你在爭風吃醋呢。”
紀平瀾的腦子轟的一聲,僵了。
李亦亭以為他真生氣了,語氣就軟了下來:“好了好了,大家都走吧,她們也快上課了,真是……掃興。”
紀平瀾的思緒一團混亂,都不知道該想什麼,他也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態度攪了大家的玩性,稍有些過意不去,正忸怩著是不是要道個歉什麼的,錢虎他們已經跟發現新大陸一般嚷嚷起來。
“唉皮猴子你老捂著臉幹什麼呀,裝深沉啊?”
“關你屁事,爬開爬開!”
“反了你了!爪子拿下來我看看,嗬~還敢反抗?哥兒幾個,幫忙!”
他們七手八腳地把李亦亭的手掰開,頓時笑成一團,原來李亦亭的表妹被這麼多人圍觀調笑,一氣之下在他臉上撓了個花。
一臉陰鬱地回到學校以後,紀平瀾鑽到寢室蒙上被子,誰也不搭理了。
幾個要好的學員象徵性地過來慰問了一下,被他吼了幾聲滾就乖乖滾了,誰也不知道為什麼紀平瀾今天會這麼反常,就像誰也想不到那句“爭風吃醋”會刺激到他,他們都不懂。
紀平瀾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性向不正常,十五六歲的時候一起玩的男孩子們懵懵懂懂地開始想女人,他卻滿腦子想著男孩子們光著身子在水裡撲騰嬉戲的樣子。
也不是討厭女人,就是對那些軟綿綿柔弱弱的身體完全提不起興趣。
他知道這是不正常的,不應該的,可他總也管不住自己的想法。
最後他只好想,算了,那就試著找個男人吧,如果對方也願意接受他的話,他們也是可以像尋常夫妻那樣恩愛的,雖然不能光明正大地給別人一個名分,但他一定會全心全意地對那個人好,就像對妻子那樣,好一輩子,即使對方年老色衰也不離不棄。
由於在這方面的見識有限,紀平瀾免不了地把心目中的“那個人”想象成了戲子小倌之流會被包養的男人,此前他從來沒有客觀理智地分析過,像他這樣好強的性格,又怎麼會喜歡那種女人一般嬌柔軟弱的人呢?
於是現在毫無心理準備的他也只能暗自懊惱,他對誰有想法不好,怎麼就會喜歡上那個陰險狡詐、麻木不仁的傢伙呢?
但他又確實是一看到何玉銘跟別人親密就很不舒服。
如果他真的喜歡何教官,那隻能是不折不扣的自討苦吃,因為對方也看上他的機率,恐怕跟大晴天被雷劈差不多低。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晴天根本不會打雷。
何玉銘跟他年齡相近,卻是他的教官,他的師長。
何玉銘還是市長家的少爺,師長的弟弟,紀平瀾只是個鄉下小地主的兒子,還是被趕出家門的。
何玉銘氣質高貴,斯文秀氣,是全校公認的帥哥教官,紀平瀾頂多只能算個五官端正,再往好聽了說英氣凜凜,但也稱不上俊美。
何玉銘的價值觀跟他南轅北轍,紀平瀾即使有心與他爭論往往也只是自取其辱,論學問論頭腦,他在何玉銘面前都笨得像只真正的狒狒。
何況他們還都是男人。
紀平瀾更是清楚一點,何玉銘從來沒有正眼瞧過他——哪怕僅僅是作為學生,他在何玉銘的心裡也毫無存在感。
所以就算他真心喜歡何教官,又能怎麼樣?他管不住自己的思想,至少還能管住自己的行為。什麼也不要說,什麼也不要做,這份感情他自己知道就夠了。
反正過幾年何玉銘就會跟某個身家差不多的千金小姐結婚,就像那個女學生一樣,年輕、漂亮、洋氣,一看就是出生不錯的姑娘,門當戶對,郎才女貌。他們會穿上時髦的洋婚紗,在教堂裡由洋神父舉行婚禮,再生幾個像洋娃娃一樣漂亮的孩子,然後每天悠閒地喝著洋咖啡看著報紙,對跳舞回來的老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