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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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疼得厲害了,過去還能忍得住,現在必須用陣痛藥劑,而我不清楚這個東西能管多久。想到他將來如同癮君子一樣自己用注射器往手臂上推杜冷丁,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才貼完,他就懊惱地一拍腦袋,“我應該先洗澡再貼的。”
我走上前把他按倒在床上,拉過雪白的被單,“先睡覺吧。”
他幾乎是馬上就睡著了,這一覺直睡到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在晨曦中看著他睡得很安詳的臉,他現在已經瘦得很厲害,即使很努力地吃喝,可是嚴重的疼痛使他沒有什麼食慾,他很努力地吞嚥,純粹是為了可以活更久一些,對於吃的樂趣,可以說半點也沒有了,甚至,更像是一種懲罰。
因為吃過以後,經常會嘔吐。
我湊過去想親吻他,他的睫毛抬了抬,然後半閉著眼睛用雙手捧著我的臉。
“睡得好嗎?”
“不錯,止痛劑果然還是很有效果。”他笑得很放鬆,用臉蹭蹭我,然後噗嗤一聲,“你鬍子挺扎人,該刮刮了。”
“等一下再刮。”我低下頭,吻他的額頭,然後順著眉心,鼻尖,一路下滑,感覺到他的手在我背後摩挲著,溫暖舒服,這樣全身放鬆的他,讓我很有碰觸他的衝動。
“我的包裡帶套套了,怎麼樣,我們讓這張床發揮一下第一種用途吧?”我咬著他的耳朵問道。
他樂不可支,把手擋到了眼睛上,我就當他是默許了,翻身下床去做準備工作。
“噯,你不把燈開啟嗎?”他說道。
我愣了愣,窗簾半開著,房間裡雖然不說敞亮,可是至少用不著燈光照明。
我屏住呼吸,鼻頭一酸,我知道自己最近哭得太多了,簡直跟個娘們兒一樣沒用,可是這個時候,我還是不爭氣了,我不敢回頭去看他,也許那種放鬆的笑容此刻還停留在他臉上。
他要如何面對這個新的狀況?
眼淚滑過我的面頰,我想到幾個小時之外的風景就在等待著我們。
可是孟波——看不見了!
第二十四章:上下求索
在整個歸程中,孟波一言不發,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於是只好跟著他一起沉默。
我把手伸過去,緊緊握著他的手,希望這樣就能給他一點力量。
他睜大眼睛,似乎在看外面掠過車窗的風景,又似乎在出神地想著什麼,乍一看已經平靜地接受了失明的現實,只是他回握著我的手那樣用力,彷彿要拼命抓住什麼一樣。
可惜他信任並深愛著的林澤豐是個沒用的人,對此無能為力。
我曾經說我媽認識在中醫院的某某醫生,他的一套針灸法非常神奇地救回了晚期患者。我還說老代的一個叔叔,吃了一種叫“明日葉”的草藥,一直到現在還好好的,每天上人民公園打太極。還有還有,我一個二叔,他是吃野生鱉吃了五年,癌細胞神奇地消失了。另外我在網上還看到一種偏方,把癩蛤蟆剝皮曬乾,磨成粉末送水服下,堅持數年就可以痊癒。當時我們住院化療的時候,隔壁床的一個老太太曾經在十年前生過癌症,一直靠著服用靈芝粉,撐到第十年也沒有擴散。
有段時間我像瘋子似的四處求醫,廣羅各種偏方秘方,但凡能弄到的東西,在第一次化療之後一直在堅持服用。擔心冬天弄不到癩蛤蟆,我在夏天的時候拖關係找朋友打聽銷路,去一個做藥材的小販那裡收了很多,晾在實驗樓天台上,磨成粉裝了整整兩大瓶。
野生鱉是難弄了,菜場裡那些都是飼料和激素喂出來的,滿肚子肥油,不敢買來吃,怕副作用更大。
那盆瓜葉菊枯萎以後,我新弄了十個花盆全養上了那種叫“明日葉”的草藥,連宿舍樓前的綠地也種上了一些,每天下班回來摘一些回來,盯著孟波吃下去。
孟波像一隻嚼著青草的兔子似的,吞嚥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邊皺著眉頭抱怨,“你這是把我當實驗品!”
說是這麼說,孟波仍然乖乖地吃下去。
死亡的恐懼太強烈了。
回到宿舍,真想把那些吃到一半的草啊藥啊統統扔進隔壁的湖裡。可是這樣發洩也於事無補,反讓孟波更擔心。
“藥效過去了,你幫我再拿一片止痛劑,在旅行包的夾層裡。”他一手抓著床邊的圍欄,眼神茫然,額頭鼻尖上沁出冷汗,牙關咬得“嗒嗒”直響。
我趕緊把旅行包放到寫字檯上,拉開拉鍊拼命找著,動作過大,把包裝都撕壞了。
芬太尼貼到小腿上,他猛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