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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至瑤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對待這位大哥——大哥沒欺負過他,可也沒救過他。大哥不算壞,只是性格是一種冷冷清清的熱情,換言之,就是不講感情。
“是上午下葬。”他開口說道:“天氣熱,實在是等不得了。”
餘至琳脫下半舊的西裝上衣,深以為然的點頭:“你做得對,應該如此。爸爸是因為什麼疾病走的?”
餘至瑤遲疑著答道:“夜裡猝死,大概是腦充血。”
餘至琳雙手合什抵到眉心,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長長的撥出來:“願爸爸走的安寧。”
餘至瑤和他沒什麼可說的,不但無話可說,甚至手足無措。輕輕咳了兩聲,他說道:“大哥,你回來的正好。陳律師一直守在這裡,等著宣佈遺囑。”
餘至琳想要先去給父親上兩柱香,不過他認為上香這種事情,無非是個儀式,早一點晚一點都無所謂。從褲兜裡掏出一條不乾不淨的手帕,他一邊擦汗,一邊答道:“好,那我們去見陳律師,不要讓人家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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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話不投機 。。。
陳律師不安的坐在餘家客廳裡,手裡捏著一隻信封。他和馬律師都是餘朝政生前倚重過的,馬律師一直不出現,這惹得其餘人等十分不滿,認為姓馬的太不講究了。
餘至瑤和餘至琳並肩坐在大沙發上,餘至琳離家七年,這時自然要先向在場的眾位叔叔問好。叔叔們以為老大出洋七年,又是學成了一位雙博士,必定不凡,然而此刻一瞧,見他既談不上派頭,也未見有何風采,只是比當初在家時更白胖了而已。
等到餘至琳做完一圈寒暄,陳律師終於是忍不住了。急急的撕開信封,他抽出遺囑展開來,清清楚楚的讀了一遍。
待他讀完,聽眾們的表情一起變幻多端,全沒了正經顏色。
餘至瑤一動不動,神色木然。餘至琳則是一臉驚訝,起身走到陳律師那裡要過遺囑,從頭到尾又讀了一遍。
然後他抬頭望向叔叔們:“怎麼會是這個樣子?爸爸病糊塗了?”
當著餘至瑤的面,叔叔們愕然的一拍巴掌:“是呀,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餘至瑤垂下眼簾盯著地面,知道這些老傢伙都不把自己當個人看。自己還坐在這裡,他們就肆無忌憚的開始議論起來了。
如果讓“老傢伙們”自己選擇新主人,那他們顯然更偏重餘至琳。大少爺,從小看著長大的,又精又靈,愛說愛笑,誰不喜歡?扶植大少爺繼承家業,他們心甘情願。至於二少爺——二少爺也算是餘家的人麼?
有人一眼盯住了餘至瑤:“二少爺,遺囑肯定有問題,這些年大少爺和三小姐都不在家,所以你務必要解釋一下!”
餘至瑤抬頭望過去,心裡記住了對方:“遺囑是他定的,我先前並不知道。”
陳律師也在旁邊幫了腔:“這個……的確如此,遺囑一直是在我的手中。這種秘密,我總是能夠為餘老先生保守的。”
陳律師一介文人,說起話來輕飄飄的沒有力度。而未等旁人開口,餘至琳忽然走到餘至瑤身邊,又坐了下來。
“弟弟呀。”他抬手拍了拍餘至瑤的大腿:“我問你一句話,好不好?”
餘至瑤聽了他這語氣口吻,忽然打了個冷戰,好像吃了一口太膩的冷奶油,甜的噁心:“好。”
“如果將來有一天,我窮了,你幫不幫?”
餘至瑤戒備的看著他:“當然會幫。”
餘至琳聽了這話,就轉向前方,對著眾人一笑:“兄弟感情,總比一紙遺囑要重。爸爸既然這樣定了,那我就遵從他老人家的遺願。諸位叔叔也不必為我鳴不平,我可以接受這個事實。”
說完這話,他又笑微微的扭頭看了餘至瑤:“弟弟,爸爸把一生的事業都留給了你,你要努力喲!”
餘至瑤正視了餘至琳。餘至琳的眼睛活潑有光,光芒是浮著的,下面藏著什麼,他不知道。
很謹慎的斟酌了言辭,餘至瑤怕露馬腳,所以並沒有說出動聽的話來,只乾巴巴的答道:“好。”
餘至瑤想要透過今天這一次機會,把餘至琳那一派的老傢伙認清楚。可是餘至琳忽然服軟,這就使得旁人沒有立場再做議論。
餘至琳挽起襯衫袖子,自顧自的走去落淚燒香,又乘坐汽車出門前去墳地。傍晚時分他回來了,很自覺的要回家睡覺去——餘公館現在屬於餘至瑤,已經不是他的家了。
老傢伙們這時已然各自散去。餘至瑤換了西裝,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