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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當件舊衣?我想來想去也想不通,也不知這能派上啥用場,但轉念又想,總比沒有的強,就順手偷了出來。”
聞言,鷹眸裡星火愈加粹亮起來,蘭王將那當票收入袖中:“還有別的嗎?”
“沒了,沒了。”阿貴忙道,“我有幾個膽子敢瞞您?!”
蘭王看了他一眼,目光如炬。
阿貴頓時磕頭如搗蒜:“爺,我真的已經全說了!求您,求您一定救救我,救救我老孃啊!”
“小聲點。”蘭王低聲呵斥,“你且在這裡安心待著,不要惹事,我自會叫人來解決。還有,今天的事,如果讓其他人知道……”
“不敢,不敢,我明白,明白!”
蘭王丟下了一句:“明白就好,你好自為之。”便帶著之惟走出了牢門。
不知怎的,之惟總認為方才的一切都是場幻覺:走道深深,步履沉沉,四周生了鏽的鐵瀰漫出發了黴的溼,人生的慘烈悲茫都禁錮在這方寸之地,讓他想不通父王是哪裡來的如此從容不迫……連他都只要一想到先生也正陷身如是,便喉口一陣陣堵悶,急著想要逃離,更何況父王。
正趕著往外走,卻見蘭王忽然停下了腳步,在一間牢房的門口站定。
他不解,忙跟著往那牢房裡看去,只見那是間較大的牢房,裡面亂七八糟的關了十來個人,不知名的惡臭侵入鼻腔,混著股濃烈的血腥。定睛再看,只見一人躺在地上,大約是剛受過刑,滿身的血跡,看到這裡,之惟心絃已被繃疼,側身看父王,見那一直冷然的眸子裡終於也有什麼在搖曳,卻更有什麼教他仍堅持著要看下去。
之惟握緊了拳頭,好不容易也將目光移回牢中,只見那傷者身邊坐著一人,一望便與周圍的囚犯氣質迥異。那傷者顯然已是昏迷了過去,卻見那人不慌不忙,幾針下去,很快便讓人醒轉過來。
“你先別動。”那聲音聽來很年輕,“我給你把腿接上,你忍著點疼。”說著,又招呼其他的囚犯道:“你給我幫個忙,我拉這頭,你在那邊……哎!你出點力啊,虧你是山大王出身,怎的還不如我?”
“顧大夫,你是醫仙,我哪兒能跟你比?”幫忙的那人哼哼。
“這是力氣活兒……跟什麼醫仙不醫仙的沒關係……”那“顧大夫”看來也有些吃力,邊答邊喘,“你可真得用點力啊,呼……要是對錯了,你家二當家的可就真瘸了!”
“行!我出力還不行?”
黑暗中,於他們的手法看不真切,只見二人扯著那傷者的腿半天,終於那“顧大夫”吁了口氣:“行了行了,覆上了。你放手吧。”
“呼……可累死老子了。”那“山大王”跌坐一邊。
連之惟看著也覺耗力,卻見那“顧大夫”片刻未歇,便又埋首忙碌起來。
正巧獄卒走了過來,一見二人便嚷嚷:“你們***怎麼還沒走?牢裡好玩是不是?要不要自己進去試試?”
之惟見蘭王暗暗收緊了十指,臉上卻一點也看不出不快,反而很客氣:“請問,這裡頭可是關了個大夫?”
“不錯!”獄卒回答。
“那這位大夫是什麼來歷?”
“你***怎麼那麼愛打聽?!”
“我想知道。”蘭王微微挑了眉,朝他冷冷一瞥。
那獄卒不知怎的忽覺身上一寒,說話立時規矩了許多:“他叫顧無惜,據說還挺出名,叫作什麼‘醫仙’來著。”
“顧無惜?”蘭王沉吟,“那他犯了什麼事?”
“殺人,還是個大肚婆……”獄卒神色曖昧起來,還要再說下去。
蘭王卻已不再理睬,只淡淡的掃了眼牢內,便拉了之惟走了出去。
留下那獄卒站在原地喃喃自語:“怪了,好大的氣勢……”
出得囹圄,已是夜半無人,滿街只餘緲緲雨聲。
之惟猛吸了兩口,覺那空氣沁人心脾,氤氳的水氣瀰漫了彼此周身,抬眼望油紙傘下父王的臉,剛硬的輪廓略有絲模糊,讓那俊美的五官看來竟有種不可思議的柔軟。
“想問什麼嗎?”他的聲音很低,也很清,許是這春夜的雨當真能洗滌了某些壓抑和慘淡。
“父王,你真的要救那個阿貴?”直覺的,他對此懷疑。
“都已經關在死牢裡了,我怎救?”蘭王不由笑了,解釋道,“他在出逃的路上與人鬥毆,把人給打死了。這可是鐵板上釘釘的死罪。”
“那……他的家人呢?”
“就更談不上什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