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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白小爺比他小了幾歲,人在江湖,做大哥的應當好生照應小弟才對,何況,那小子不是生病了嘛,再何況,他這個大哥的心思還有些不太對呢。
他長嘆,找了家客棧,讓小二把黑米白豆牽去補充糧草,自己則把二人的包袱行李背在背上,又喚小二去請個大夫過來。正猶豫該怎麼把人運上樓,是拖著還是扛著,衡量下二人的身高,白小爺雖瘦弱,但個子絕對不矮,和顧大爺不相上下,只是因為體格清瘦的緣故,看著感覺小了一碼。
顧大爺思想鬥爭了一分鐘,終於還是感性那廝佔了上風,一擼袖子,把白小爺的頭護在胸前,一手環腰,一手攬肩,大步上了樓。
送走那滿頭銀髮的老大夫,看著那張龍飛鳳舞的藥方,腦中迴旋著那顫巍巍的聲音,乍暖還寒,這位小公子本身就體質偏寒,心思沉重,再加上車馬勞頓,身子骨兒沒適應過來,種種累加,導致了這場風寒,病來如山倒啊如山倒。這位大公子,你要好生照顧好你家兄弟啊,畢竟人在江湖漂,四海之內皆兄弟嘛。
旁邊站著的小二眼角微抽,趕緊和老先生說該開方子了,有些無奈的對顧尋訕笑,老先生醫術雖高明,到底是年歲大了,除了藥石方面記憶清晰,其他的總是會跑偏,和人唸叨江湖上的事蹟,好像他老人家年輕時是從江湖上混出來的似的。
顧尋微頷首,望著老先生緩緩挪走的背影,轉頭望著床上躺著那人,沉思不語。
白小爺醒過來的時候,室內昏暗,沒有點燈。他昏沉沉掀起床上厚厚一層帷幕,光線變得明亮起來,晃悠悠的桌前,四處打量房間陳設。一桌兩椅,茶具衣架,兩盞罩紗油燈,很簡單。想必是家很普通的客棧。他舔了舔唇,嗓子還是覺得乾啞。
窗戶後面傳來聲聲馬兒的嘶鳴,他來到窗前,微微推開木窗,一陣涼風吹來。分不清是什麼時辰,只覺得日光沒那麼熱烈。馬廄那立著二馬一人,黑馬白馬相依偎埋頭吃草,偶爾發出滿意的嘶鳴。那人卻是一襲白衣。白小爺眯著眼,試圖看清那人模樣,敢情這是要偷小爺的馬麼。
那人似乎察覺到樓上窗戶處的視線,緩緩轉過身來,白小爺猝不及防撞入一雙溫柔的狹長黑眸中,臉上竟然還帶著笑。
是顧尋。
白色衣袍飾有簡單黑色花紋,略寬大,因之他體格精瘦有力,故而並沒有孱弱之感,相反,有種江湖劍客的瀟灑狂放意味。
那白袍劍客就那麼笑著望著他,甚至,可以說是溫柔的望著他。白小爺不由得又出了一身冷汗,使勁兒回憶自己昏倒之前有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應該沒有把那次他醉酒姿態狂肆的事捅出去吧……
他不得已,也對著下面那人笑,雖然自己看不見,但不用想也知道自己這副德性有多假。那人看到他笑,竟然笑的更加燦爛,眼神也愈加溫柔,白小爺心猛跳,這廝是怎麼了!再這樣笑會死人的知不知道啊混蛋!漸漸的他臉上有些掛不住,索性一把關上窗戶,木窗發出委屈的吱呀聲。
顧大爺直到日落西山華燈初上才邁步上樓,在回自己房間之前,來到白小爺門前,抬手,敲門,咚咚咚,力道平穩,很有節奏。
白小爺在房裡悶了老半天,一直在揣測顧混蛋到底在存著什麼心思。聽到那敲門聲,身子不自覺的抖了抖,猶豫鬥爭半天,才站起身來開門。至少不能在開戰前就懦弱的投降啊。這不是他白小爺的風格。
顧大爺在那人開門之後,二話不說,直接長腿一邁,身子已然進了房間。白小爺有些氣結,這都什麼人啊。他一向憋不住話,氣哄哄來到那人面前,道,你丫下午那是什麼意思啊,知不知道醜人笑太多會變的更醜啊,更重要的是那樣很是影響小爺的心情,小爺這剛是病體初愈知不知道啊你丫。
氣息有些不勻,嗓音也沒有平日裡溫潤。
顧大爺若無其事的擺弄著腰際的長簫,淡淡抬頭看了他一眼,道,侯爺我呢,沒什麼意思,就是看你這小孩兒生病了獨身在外沒人照顧,心生憐憫,他微微頓了頓,深深地看了白小爺一眼,繼而接著道,決定以後要對你好一點兒。說完起身走向門邊。
白小爺被那氣息鬼魅的顧大爺哽了一下,正欲反駁,卻見那人突然回頭,燦爛一笑,拋下一句,我多醜都沒關係,你好看就行了。一陣邪風,木門吱吱呀呀的闔上。
白與之石化了。
那晚縈繞在他腦海和睡夢中的,都是揚州時醉酒的顧尋,眉眼含笑,妖嬈狂肆,以及,那蒼茫遼闊的簫音。詭異的是,他卻睡的及其安穩。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