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剝蓮蓬,聞言也是暗自心驚,河運是肥得流油的差使,多少人魂牽夢縈的金盆子,她早知刮地皮的大計少不了河運一環,只是沒想到少爺居然親自出馬。任暉啞然失笑,“沈叔真有本事,多少人求爺爺告奶奶想進河運衙門,你倒好,悶聲吃豬肉。”
依他們交情,原本無須拐彎抹角,反正任家也不是什麼清水衙門。沈約一徑地笑,恰如其分地表現了他的愉悅心情。眾人閒話間,幾抬上品大轎趁著暮色行向這越蓮湖畔,不一會兒,又有幾位大人物乘車而來,後面跟著幾匹高頭大馬;應是軍中人物。
任暉與諸人閒聊了幾句,又跟懷裡美人兒說了些頑笑話,便向沈約使了個眼色。他耳力最好,遠遠地就聽到車馬聲,沈約佯作不知,自顧自與佳人調笑,任暉瞪他一眼,起身向眾人道:“雖說不請咱們,該有的禮數卻不能缺了。”鍾林二人早想出去迎了,能面見太子,這是何等的榮耀!然而文人清名,總不好諂媚太過,聽任暉這麼一說,登時找著了臺階,!!地趕著下了船。沈約暗自齒冷,將不自覺上挑的眉角向下扯了一點,跟著慢吞吞地上岸。
原來怎樣的傲骨,在皇權面前也就是繞指的棉花。虧他還有所希冀,全是妄想。
若有日那位皇帝陛下要對付他,這些朋友定是第一個衝上門抓人。
迎面而來的轎子不下十頂,太子這次並非暗訪,淡黃的小轎周圍是六名內廷帶刀侍衛,而後頭的車馬隨輕車簡從,卻也都標明瞭家徽,廖遲秦崔幾家都在他們意料之中,而之後的兩頂栗色小轎上赫然繪著範府的家徽!
未有一語通知,範希誠的轎子就這麼出現在了太子一行的隊伍裡!
“好一個棄暗投明的範希誠!”林蓬低低罵道,晴弓忙捂住他嘴,拉他退後一步。鍾聿寧雖沒說話,一向清明的雙眼卻黯淡了幾分。只有任暉,一反常態地保持恭謹,垂首立於道旁。沈約擺出恰到好處的驚異和憤怒,心中卻暗暗冷笑,剛剛跑得比誰都快,現在又在裝什麼清高。十年寒窗苦只為賣與帝王家,太子和朋友同時請客,陪太子是理所當然的事。抱上廖府和太子這兩條極粗的大腿,錦繡前程指日可待,有什麼問題?沒想到幾年下來,林蓬仍是這麼幼稚。
世衡卻明白了許多。
當然,最清醒的還是任暉,依舊是任暉。
這清醒基於任家對皇族的純忠和對自身實力的絕對信心,所以他們不覺得屈辱,也無需逢迎。這種忠誠不會因為對上位者的不滿而改變。沈約暗自嘆息,熏天權勢、忠犬態度,無怪乎他老爹老媽旁敲側擊軟硬兼施也要自己保持和任家的良好關係。
不過無妨,消滅任家極其艱難,這他早有心理準備。
他終於意識到,不管任暉知道多少、作何態度,都不可能影響到任家的忠奴立場,既然任老爺子是知道一切的那個人,任家的存在便成了自己最大的威脅。
他不指望能一舉吞下任家,只希望能同時挑起皇族和任家、任老爺子和任暉之間的矛盾,雙管齊下,在這張龐大的網中製造出一絲裂縫來。
正如沈約的判斷,任暉很清醒,所以範希誠的所謂“背叛”他並不如何生氣,蘇寶生領著禁軍佈防也在他預料之中。他所想的只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老實人鍾聿寧剛剛提到的:為什麼太子今日會毫無徵兆地在這越蓮湖畔請客?為什麼明知太子租了清角,那個所謂的彭老闆還敢把這白蓮租給他們?為什麼這附近戒備如此森嚴,他們上船卻無人攔阻?
一直留意觀察他的沈約覷見他難看臉色,知道任暉見事極明,已經找得了事情的關竅,可惜箇中原因他想破頭也想不出來。
知道御史臺清正廉明的林中丞是天下最大的妓院老闆的人最多隻有十個。
知道這位林中丞手下有著龐大的訊息網和軍事力量的人不會超過五個。
而知道這位天下最大的妓院老闆和軍火商已經歸順了他小沈公子的人,只有一個。
就是小沈公子自己。
連晴弓都不知道,她以為放她平安脫藉是沈約和林中丞的一筆交易,卻不知她這位前任老闆早已“棄暗投明”。
沈約一向自慚自己策劃陰謀的能力不如一寧,但今天這出,他自己都很得意。
他現在只期待,任家的殺手膽子千萬要大一些。
轎簾掀開,一身淡黃色服飾的太子殿下雍容地下了轎,一抬眼便看見任沈等人站在碼頭迎著自己,太子的心情不錯,雖說這是應有之義,只是以任暉如今的權勢,這種尊重正是他所需要的。
任沈鍾三人搶先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