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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盃”來得風雅,倒也是歌舞達旦,樽俎通宵,一廂或秀或豔各自風騷的女子似紮根生長於朱甍碧瓦之下,且任採擷。
這宿娼狎妓一事兒,莫說皇城京師便是整個大周朝怕也未嘗有人及得上溫羽徵。而這些煙花風流地又有誰人不識得一擲千金的溫郎君。人稱“京師第一妓館”的紅帩閣,鴇母莞娘也不過三十年紀,尚存幾分顏色,終日裡周旋於達官富賈,也頗善察言觀色。一見跨門而入的大將軍,立馬揮舞著手中香巾,一驚一乍地嚷了起來,“大將軍!大將軍,可不得了!小翎這幾天懨得很。怕是多年的痼疾心絞痛又去而復返了!”
溫羽徵稍一尋思,當下挑眉笑道,“怕也不是多年痼疾的心絞痛,而是唯有我才能醫好的相思病。”
近得那遊弋著一絲蘭膏氣息的香閨軟榻,抬手撩開那暖帳柔幔。溫羽徵坐於榻邊,稍稍俯□子,伸手去掀像打了個蠟燭包似的錦被。把自己完好裹於被子裡的人緊攥被角不肯鬆手,兩個人僵持逗趣片刻,聽著一個又酥又軟的女子聲音道,“聽聞這些日子說媒拉縴的婆子們都快把溫府的門檻給踏平了。”
溫羽徵笑道:“這都是姑祖母的意思,又不是我。你若為這事兒捻酸沾醋惹了心病,當真大可不必!”
“你既知道是我的心病,那我問你,你何時娶我入門?”慢慢鬆了手,自裹於被中的女子羞羞赧赧地探出小半張粉白臉頰,眼蘸秋波眉潑黛,這等花嫣柳媚的好容色倒顯得粉黛妝扮也多餘了。雖說溫子衿已是國色,可相比這豔冠京師的名妓鄔小翎,到底遜其一段冶麗嫵媚。語聲又酥軟了幾分,直要滲到人的骨頭裡去,鄔小翎怯怯又道,“小翎不求三媒六聘,也不求天地之禮,只消如那燕繞楹梁常伴溫郎,小翎心甘情願作個妾侍。”
英雄難過美人關。縱是號稱“不殆戰神”的溫大將軍也動了那“憐香惜玉”的心思,不免蹙眉嘆氣說,“我也想帶你回府,可是大哥向來不喜這花枝紅粉裡的朝歌暮弦。長兄如父,既是大哥的意思,我也……”
“他自己將那伶人唐嶠接入府中,夜夜倒鳳顛鸞地作些齷齪事情,倒不許你納妾了!一個男娼都能進門,我鄔小翎為何不行?!”鄔小翎支起身子,撅嘴皺眉地潑鬧起來,“你堂堂一個大將軍,竟連納妾都要看兄長臉色?無怪乎外頭人都背地裡哂笑於你,說這世上莫不是隻有一個姓溫的——”
溫羽徵先裡還溫言軟語,聽得這話立馬翻臉作色,甩手重推了她一把,那嬌滴滴的女子當下吃不住力一頭磕撞在了床欄上,“勸你別自討沒趣兒!你若好生聽話,我必不虧待於你。可倘使你再以這等汙言齪語辱我大哥,”俊美郎君面色不善,嘴角生出個湛湛冷笑,“那些下等娼寮裡的販夫走卒,可延頸以待要睹你花魁鄔小翎的芳容呢!”
“你……你是說要把我賣入那些下等妓館……你、你你……”巴掌大的雪白頰子上泛出悽苦一笑,豆大的汗珠隨之滑落而下,“合著你的良心都讓狗給吃了!”那嬌弱女子咬牙狠狠迸出一句,一口氣沒接上來,竟暈厥了過去。
溫羽徵當下慌了手腳,忽而想起這會兒時辰阮辰嗣當在府裡,趕忙著人去請。
救人急於救火,阮辰嗣縱然再不喜這花街柳巷的聲色犬馬,也毫不推搪地跨馬而至。
素衣男子沉眸坐於榻邊,凝神診脈,臉上全無半點褻狎神態。鄔小翎本就是儇佻性子,見得這阮御醫相貌清逸舉止文雅,雖無紈絝在身,氣度已是不凡,早生了勾挑的心思。故而故意將錦被下扯,露出兩隻渾圓玉肘和大半嫋嫋身子。一旁的溫羽徵也看得明白,倒是心忖這般烏鬢散亂酥胸半露的絕色美人當前,這阮御醫居然還能這般面色沉涼目不旁視,倒當真叫人好不佩服。一時念起,俊美郎君揚聲笑道,“小翎,你總對我誇耀多少好兒郎慕你得緊,我看是言過其實。你看我們阮大人,這般正襟危坐可不比那柳下惠?”
既有”京師第一名妓“的頭銜,自是向來自持貌美過人。鄔小翎果然受不得激,當下半坐起身,拿起身前男子的手就按向自己胸膛。“奴家心口疼得厲害,阮大人可否靠近些替奴家看看。”
荔頰透紅,眸底依稀泛有盈盈淚光,宛如雨過海棠,當真是嬌豔非常。
阮辰嗣慌忙抽手而出,起身作禮道,“大將軍,鄔姑娘已無大礙,微臣這就告退了。”
“辰嗣,這是在宮外,沒有那麼些許禮數。”溫大將軍無遮無攔地拍案大笑,兩行碎玉看得分明,“我至今記得小時候於你府上,見得一隻絕頂漂亮的梅花雀,當下不肯釋手非問你索要。你起初還不肯給,後來拗不過我的死纏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