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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某仰慕先生仙名已久,故而請來一見。”溫商堯輕咳一聲,毫無血色的面龐浮出一笑,“不料反倒辱了先生的名聲。”
“市井之徒尤愛因妒生謗,國公胸懷蒼生社稷,定然無暇將這些饒舌難聽的放在心上。”
捧起茶盞輕飲一口,紫貂大氅加身的男子復又面含淡淡笑意聽眼前人彈箏輕唱——
“執笏彈冠。相慶處九重恩渥。凝望眼。豺狼當道。謾縈心曲。齧雪常持蘇武節。埋輪要挽張經轂……”
這段唱詞取的是《鳴鳳記》的第五齣《忠佞異議》。全戲盡致鞭撻了明朝的奸相嚴嵩,猶是最後嚴黨失勢嚴世蕃伏誅,可謂大快人心。
溫氏兄弟一概擅弦笙,通音律。曾有人慾奉承拍馬,直說那句“曲有誤,周郎顧”的民諺怕是自此就得改了。溫商堯仍是垂眸淡笑,倒是恰巧跨門而入的溫羽徵面色有慍,出聲喝道:“唐嶠!你選這《鳴鳳記》的唱段可是桑槐暗指有心譏刺,拿我大哥和那名臭青史的奸相嚴嵩相提並論?!”
“國公和嚴相自是不同的。”青衣男子盈盈一笑,又說,“若大將軍嫌這曲子不吉利,唐某這便另唱一曲。”
“花覃覃,雨覃覃,怯作琴絲幾未諳……”
這唱詞一出,溫商堯本欲捧盞飲茶的手稍滯了一下。他抬眼細看唐嶠,一雙眼眸愈見深晦,少頃才道,“這首詞……你是何處得來的?”
“那日無意間入得國公的書房,見一幅字畫高懸壁上,其上字跡雖與國公的相似,到底略遜骨力。”唐嶠不慌不忙道,“可這首詞卻提得頗具女兒家心思,令人遂起相思,回韻悠長。”
☆、4、勸君更盡一杯酒(下)
若非春雨不歇,正是看花天氣。朱雀門外,屹立於重重雨霧中的溫郎廟已近竣工。鈒金鏤銀,極盡鋪張,油然而生的尊貴莊嚴之氣也絕非一般廟宇可以媲美。可廟裡供奉的非是那些慈眉善目悲天憫人的佛陀菩薩,而是一個塑了金身的俊美郎君。
溫羽徵跨入廟門之內,仰臉看了看自己那丈高的金像,早是抑不住滿眼得意神色。
廟裡的主持不僅是半路出家,也是溫姓外戚。顯然六根未淨,見了溫羽徵當下撲跌過來。諾諾說著,已將在京官員或是地方官員入京時來廟裡捐的香火錢一一記載在冊。
明裡是燒香供佛,暗裡行得盡是些吮癰舐痔、賣官鬻爵的勾當。
跟隨身側的李謙接過絹本,開啟於掌間,出聲念道:“兵部侍郎馬開元捐東海夜明珠十顆、南海珊瑚一株;宗正寺少卿邢翰捐和田玉青花籽料貴妃鐲一對;漕司轉運使王岌捐黃金五千兩;戶部員外郎宋史桂捐綢緞一千匹……”
修長手指輕撫下頜,原本唇角妖嬈輕挑的溫羽徵聽到這裡毫不節制地大笑出聲,“綢緞一千匹……這宋史桂莫不是以為我要開綢緞莊?”
李謙稍稍一合絹本,躬身笑道,“小翎姑娘見了這些上好綢緞,想來歡喜得很。”
“還是你機靈,想出了這麼個妙法子。”揚手一拍李謙那憔瘦佝僂的肩膀,溫羽徵笑道,“我將這些東西帶進府裡,大哥若是看見,保不齊要訓斥。”
“國公日理萬機,縱是對這‘溫郎廟’心有所疑,也定然無暇顧及。”李謙生得獐頭鼠目極是瘦小,吏部侍郎的官階雖不算高,但由於和溫大將軍走得近,說話也是擲地有聲。“馬開元幾番暗示卑職,兵部尚書莊葦老不堪用,正打算掛冠而去告老還鄉……”
溫郎君輕描淡寫一笑,“那就讓他替了。”
“大將軍莫不是忘了,國公有意讓秦允接替這個位置。秦允年過而立能文善武,既是秦時如老將軍的獨子,也是散騎常侍秦開公子的堂兄。”李謙搖頭道,“國公若是問起,那該如何是好?”
“既然大哥已有屬意人選,再換別的官職也一樣嘛……”二人正說著話,一個小沙彌出現在廟堂裡灑掃。那小沙彌生得面似好女,頗為秀麗,短短隻言片語間溫羽徵已朝他接連投去好幾瞥。“反正朝廷裡那些迂腐無用的老東西多得很……”
李謙雖是文官,卻私下跟隨溫大將軍三載有餘,知道他雖不甚喜男''風,卻是極好美人。當即會意一笑,揚聲把那小沙彌喚了過來。
那小沙彌也不知自己做錯什麼,嚇得一個勁哆嗦。
“眉眼似畫,濃淡正好。”那俊美郎君以手指輕拈眼前的可人面頰,竟還有些失望地說,“可惜到底不是絕色。”
這京師裡的妓館雖不如淮揚之地的“畫舸溯江,綠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