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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金官鞋漸行漸遠,程傾涵似乎聽到未來國主的一聲低嘆。
後來有內侍請程傾涵去望風閣沐浴更衣,收拾一清後刑部問訊的官員也候著他了。
在場官員被一一問訊搜查,有的事畢後獲准出宮,有的則被刑部的人帶走。刺客是易容後假扮樂工潛入千聲閣的,武功高強不說還有較高的戲曲造詣。這般高手的幕後老闆想來也是地位不凡的,七夕良夜一時變得氣氛詭譎。
就在官員已放走大半之時,一隊烏衣侍衛無聲而至。看那烏衣上銀線繡鷹的標記,不少官員驚道:“通天衛!”
在南華,嚇唬小孩最管用的莫過於通天衛一詞。這支太祖親手建立的神秘組織凌駕於律法之上,直接對皇帝負責。對外獲取敵國情報,對內監察百官、暗殺威脅帝國皇帝之人,通天衛職如其名………皇帝手耳,通天利器。在酒肆、碼頭、戲園、飯館,甚至官員府邸,隨處都有潛伏的通天衛。特別是在皇都武淩,就連一個五品京官酒後的一句醉言也會在半個時辰後傳到皇帝的耳朵裡,如果皇帝想知道。他們平時和普通百姓無異,讓人根本無從分辨。一旦情況有變,那些“普通人”會立刻ba出繡春銀刀,手展銀鷹令,執行上面的任務,毫不遲疑手軟,彷彿沒有思想的武器一般。
只見平日裡趾高氣昂的烏衣侍衛們垂首站成一排,隨後一個玄衣翻飛,戴銀質面具的男子負手而入。
“厲大人!”通天衛們單膝下跪,抱拳行禮。
男子一揚手,通天衛們起身立定,動作整齊劃一連衣袖簇動的聲音都沒有。
“通天衛指揮使厲承恩在此,禮部侍郎章弦之、李清涉嫌謀害帝卿,奉今上旨意立斬不赦!來啊,把人給本座拖下去!”清冷的聲音割金斷玉,令人膽寒。
“諸位大人們今日受驚了,如今通天衛已查清事由,大人們可出宮回府了。紀某奉命行事,之前多有得罪萬望各位同僚海涵!”在場官員不少和自己平級,刑部尚書紀凡躬身行禮。
厲承恩朝紀凡一拱手:“紀大人辛苦了。”
通天衛指揮使雖然品級不高只有五品,確是說一不二的通天人物。作為通天衛的最高領導,厲承恩可以說是皇帝最信任的人。除了掌印大太監宮中尊稱“李大伴”的李忠,厲承恩絕對是在景弘面前說的上話的第一人。就連權傾朝野的左相史仁見面都要招呼一聲“厲大人”,何況是年前才到任上的紀凡。
“厲大人職關機要,勞苦功高,紀某慚愧,慚愧。”紀凡誠惶誠恐辭道。
“紀大人謙虛了,詔獄有事,承恩先行一步。”厲承恩右手一揮,烏衣們鬼魅般地退出望風閣。
通天酷吏厲承恩果然可怕!紀凡擦了擦鬢角的汗流,閉眼舒氣。
令人聞風喪膽的詔獄是名副其實的人間煉獄,終年不見陽光,空氣裡摻雜著膿血、汗尿的味道,濃雜得令人窒息。隨處可見各種匪夷所思的刑具,鐐銬拖地聲、慘嚎哭叫聲不絕於耳。每天都有死屍和殘肢被拋入熔爐焚燬,用厲承恩的話說:“用草蓆捲了仍亂墳崗?!死透的還好,沒死透?還嫌‘借屍還魂’‘死而復生’的例子不夠多麼!”要麼不做,要做做絕!這是厲承恩的信條。因此沒有他厲承恩審不出的話,沒有他厲承恩審不服的人。陰私詭詐,不擇手段,有史官稱他為“通天酷吏”“當世張湯”。他哂然一笑,依然故我。
月光從鐵窗洩進刑室,面具泛著幽冷的銀光。
“說不說?”清冷的聲音,說不出的狠厲。饒是見過厲承恩多次,獄吏還是打了個哆嗦。
“我說、、、、不,那個,小人這就說、、、、”衣衫襤褸的囚犯蜷成一團,哆哆嗦嗦說不全話來。
“想好再說!”鐵靴踢在十字樁上,濺落細碎的木屑。
“那個,上月初五,尤侍卿,哦不,尤琬派身邊近侍到鬼谷向小人問求巫逆之術,妄圖謀害宮中貴人、、、”
“哦?哪個貴人?”
“賀帝卿,哦不,東宮和公主、、、”
“到底是誰?你,想好再說!”
“東宮和公主!”
“當時接洽時可有憑據?”
“那近侍給了小人五十兩銀子,銀錠整齊不似市井流通的。”
“那些銀子現在在哪兒?”
“小人用了十兩,剩餘的都埋在小人家後院的月桂樹下。”
“很好~你這神棍倒是明白人,一會兒供詞寫成,你簽字畫押便可。之後怎麼做,你知道罷?”
犯人立時磕頭不止:“小人醒得,只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