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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止稱是,又聽軒轅冕道:“此事無論如何定罪,貴妃之位……林氏怕是再坐不得了。至於晉兒……”
軒轅冕笑意盈盈,狡黠道:“你說孤讓他用母妃的貴妃之位來換心上人的正室名分,你猜他會如何選?”
裴行止亦笑道:“既是殿下要與微臣設此賭局,總得有些彩頭罷?”
“哦?”軒轅冕側頭看他,落定一子,“不知裴卿所求何物?”
裴行止低頭一看,只見自己兩尾長龍已被攔腰截斷,已是回天乏術,大笑道:“臣看殿下鬱鬱寡歡,便陪著小心步步為營,想不到反被殿下佔了便宜。”
“你若成心想輸,孤自不會攔著你,唔,這賭局若是裴卿你輸了,便離京為孤尋訪一大才,須得是鐵膽雄心的少年才俊,讓他為孤去隴西,開拓西邊陲。日後待涼州設都護府,朝廷亦可遊刃有餘。”
裴行止應的乾脆:“諾,若是殿下輸了……臣先前撰了本小冊子,不日便將付梓,想請殿下親自作序。”
軒轅冕不辨喜怒地看著他,緩緩笑道:“看來此局裴卿是以為孤非輸不可了。”
“難道殿下自己不是如此想?”裴行止笑得溫和。
軒轅冕搖搖頭,將手中黑子扔回缽中,“這賭局看來也無甚意思,不如這樣吧,但凡你猜中孤此番用意,孤便允了你。”
裴行止擺擺手,懷恩便帶著侍者退下:“殿下手談有國手之能,世事如棋,以臣愚見,殿下平生最擅借勢而謀,借力而行。此番貴妃涉入采女案,不知是否在殿下意料之中,但卻給殿下一步良機。雍王殿下重情輕利,他未必肯為納錦捨去生母貴妃之位,可他必肯為了母親……拋卻親王之尊。”
軒轅昭旻共有四子,除去太子軒轅冕,唯有雍王一位親王,其餘二子皆為嗣王。聖上素愛幼子慧黠可愛,飲宴冶遊常命隨駕,反而太子由於政事纏身,倒似疏遠不少。原先的林昭儀母以子貴掌管鳳印,雍王親舅更為一部尚書,位高權重,軒轅冕的忌憚,倒也說得過去。
軒轅冕勾起嘴角:“晉兒漸漸大了,身邊居心叵測之徒只會愈來愈多。孤聽聞他表兄林澤竟攛掇他在王府搞了個什麼匯賢居,說是仿效信陵君……若是此番不對林氏加以小懲,晉兒心志不堅,怕是要被他們哄騙著誤入歧途。”
“殿下孝悌至誠,乃是天下之福。”裴行止恭維道。
軒轅冕苦笑:“孤對晉兒的心,怕也沒幾個人相信了,就是你此時恐怕也只道孤在惺惺作態,心中還在罵孤是個偽君子罷?若是以環……”
裴行止瞥見他眼中悵然,試探道:“殿下之後動作,可要知會秦大人一聲?”
“此事亦不過想想罷了,改封王爵談何容易,別說父皇不會同意,孤其實也下不去這個重手,”軒轅冕冷眼看著婢女將棋盤收好,“孤只是想給雍王提個醒,好好臨朝觀政,見識個幾年,別被那些別有用心的小人誆騙了去。何況以環縱使不知孤的用意,可孤的為人他還是信的。”
“臣還有一事不明,”裴行止又道,“這采女案的主使究竟是誰?”
軒轅冕面上神情晦暗不明:“這便要問刑部了。”
另一頭秦佩渾渾噩噩地從中書省告退,滿心滿腦都是方才恩師的告誡——立時抽身,此案不必插手。
不僅如此,趙子熙還親自給王尚書修書一封,秦佩本想再問,可見他面上冰封萬里,也只好將滿肚子的疑問嚥了下去。
此事畢竟涉及外族,確實不宜再問。
四年前突厥為嘉武侯所滅,據聞左賢王殘部已逃去漠北,再立王庭。
朝廷本想率部剿滅,可卻被當時還未監國的軒轅冕勸止。東宮的理由是,接續十年,天下干戈未休,雖說並不到窮兵黷武的地步,可也是年年徵召民夫。突厥殘部再立王庭,迎立新王的訊息一是還未確定屬實,就算確實,如今突厥人遠在漠北,暫時還不能襲擾邊境。因此還不如休養生息,將養民力,一邊派人合縱西域各國,並打探突厥人的下落,待時機成熟,再一併剿滅。
彼時朝堂上似乎也是論戰不休,尤以士庶二族最為激烈。想來也是,世家大族哪個不是良田千頃,徵召的民夫還有好些都是他們的佃戶,戰事再起對他們自然毫無好處;而寒門子弟若要出人頭地,除去與千軍萬馬在科舉考場上血戰,便就是投筆從戎,戰功立身,若是無了戰事,讓他們如何立功?
也正是如此,相對於士族對東宮的馬首是瞻,寒族官吏對太子仍有些許觀望,雖說陛下聖意獨裁,太子儲位不可撼動,可難保總有些人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