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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臣頭疼道:“那是自然!若是可以,在下六歲便成仙了。”
洞幽子洋洋得意,捻鬚道:“世人只識脈望,卻不識脈朔。一旦服下此物,無論男女,不關年紀,即便耄耋老翁,只要得了精氣,也可以懷胎產子。”
阮雪臣如遭雷擊,渾渾噩噩道:“……產子?”
“善人不必高興得過早,還有一點老漢未說:惟有朔日才可能受孕。”
雪臣背靠著門呆呆想了一會兒,忽然氣急敗壞道:“萬一,萬一若是有了,怎麼除掉?”
洞幽子睜開眼睛,驚訝道:“除掉?若善人果然能以男子之身有孕,乃是宇宙靈秀之所鍾,奪天地造化,侵日月玄機——善人竟要將它除掉?”
阮雪臣哭笑不得:“好,好。道長只需告訴在下一件事,在下是否已然,已然,有……那個……”
“天機不可洩露。”
“道長已洩露許多了!”
阮雪臣氣得喘了一會兒,抬頭道,“道長說得容易,身為丈夫,若是如女子一般產子……還有何顏面苟活於世?”
那洞幽子笑容頓去,勃然大怒道:“痴蟲,痴蟲!危身棄生以殉物,豈不悲哉!若不能放下執念,則那紅櫸林中眾人,再走上百年,也是走不出去的了!”
44。
阮雪臣狠狠瞪著他,半晌,終於垂了頭,冷笑道:“行。左右道長就是想看笑話就是了。”
他既然不再追問墮除胎兒的法子,洞幽子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道:“天色尚早,善人可再坐一刻。水心,上茶。”
裡屋聞聲又跑出一個青衫童子,個頭與先前的兩個一般無二,然而頸上空空如也,竟沒有首級。
洞幽子斥道:“怎可簡慢至此,速去將頭戴好!”
那名喚水心的小東西一聽,慌忙捂著脖子往外跑。
阮雪臣只覺渾身發軟,隔了許久,頭昏腦脹道:“茶就不必了,多謝道長,在下告辭。”
洞幽子搖頭笑道:“老漢確沒有什麼好茶,善人也不必如此嫌棄。”又道,“雲心木心還在打雙陸,眼下也無人可帶你出去,何不依老漢多坐一刻?”
此時水心捧著茶盤迴來,眉目宛然又是最初那個童子,雪臣也不敢細看他的頸項有無接縫,只見那茶水的色澤綠如銅鏽,十分古怪,抬頭看看洞幽子神色殷勤,只得咬牙喝了一口。
那水冰涼徹骨,甫一入口,牙齒便格格打起顫來。
“好喝麼?”
“……確實……不同凡俗。”
洞幽子見他不肯再飲,嘆了口氣,喚了水心上前,探手到他腦後一抓,抓出一個碧綠剔透的蝨子,道:“洞中不知歲月,老漢長日寂寞,才耽擱了善人的行程。此是一點薄禮。”
阮雪臣自來了此處,直豎的汗毛便沒有平伏過,他曉得不容推辭,又不敢用手,只得掏出手帕接了,勉強道:“謝過道長。”
洞幽子點點頭,道:“去吧。”
走出茅庵,碧桃樹下坐著先時的那兩個童子,果然在打雙陸。棋盤上只剩了一枚子,前後踟躕,團團亂轉。木心雲心看見阮雪臣,其中一個便將棋盤一推,道:“無趣得很,送他回去罷。”
另一個道:“你輸了,便耍賴。”又抬頭看看雪臣,見了他手中的蝨子,道,“咦,你沒把茶喝完?”
也不待他回答,便老氣橫秋道,“你真傻,喝一口延年益壽,喝一杯便可長生不老。你要不要回去喝乾淨?”
阮雪臣想了一想,搖頭道:“不老不死,有什麼樂趣。”
那兩個童子對視一眼,一齊幽幽嘆了口氣,一個又道:“你不喝茶,拿了水心的蝨子,可也沒什麼用處。”
另一個道:“噫,那倒不一定。若是渴得要命,把這東西捏碎了,想要多少水,就有多少水。”
前一個斜眼道:“這點伎倆,能和長生比麼。”
後一個撇嘴道:“難說。”
阮雪臣聽得半懂不懂,只得打斷道:“還請仙童送在下回去。”
這一程比來時漫長得多。等阮雪臣從一陣無可抵擋的睡意中掙脫,就感覺到馬車已經停了。
他略微回想了一下,小心翼翼從懷中掏出手帕,開啟看時,那隻小蟲子還在裡頭。
阮雪臣一陣眩暈,掀開車簾就想連手帕一起丟出去。
“唔嗯!”秦攸正興沖沖地進來,接住扔到臉上的手帕,道,“雪臣哥哥,我剛在林子裡轉得差點出不來。”
雪臣一想到洞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