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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和他一起的還有個人?”
獨耳嘴快道:“那個呀,八成是他相好的,我絕不會看走眼!”
“怎麼說?”
獨眼笑嘻嘻道:“他們倆坐那兒,一個扭扭捏捏臉紅跺腳的,一個在他身上摸來揉去的,不是兔爺,還能是啥?他們翻酒館子裡那本破書,還指指戳戳的。等他們走了,哥哥我呀,就上去這麼一瞅。他們看的地方,就是潘塞西邊那一塊兒!那是啥地方?那可都是窯子。這去逛窯子的,身上準揣著黃白貨。別看咱不識字,照樣不耽誤事兒。小子,學著點兒。”
說話間,已經又走了一段路。阮雪臣慢慢醒轉過來,覺得腦殼裡像有一根細線緊緊勒著,動一動就牽扯得劇痛。他皺了皺眉,勉強轉頭打量四周。
“哎大哥,財神睜眼了!”
雪臣掙了幾下,沒掙起來,心中已慢慢清明起來,咳了幾聲,微弱道:“你們,你們要多少銀兩?我自然讓人取來。”他一開口,聲音比平常沙啞許多,又覺得喉中麻癢,不知道是不是吸進了什麼藥粉。
蠟黃臉沒好氣道:“嘿,這個呀,就不勞你操心了。”
黑蒲扇不耐煩道:“行了行了,屁話少說。麻利點往回抬。”又瞪了一眼少年,“混小子,傻站著幹什麼?把他嘴堵上。”
雪臣望著靠上來的人。
下巴被捏開了,一團柔軟的布料塞進口中。
四目相對。少年面無表情地退了下去。
太過驚愕,阮雪臣反而不知該作何反應,木呆呆地怔了一會,垂下了眼睛。
口中的布團是少年自懷裡直接掏出來的,並沒有經過撕扯。這大小,這材質,應當是絹帕。上頭若有若無的氣味,該是……薰過了波律香。
不要說走投無路的賊寇,就是尋常人家,也斷然使不起這等昂貴的東西。這粗服亂頭的小子,到底是什麼人?
回到寨中,一個嘍囉上前吼了幾聲,不見有人應門。黑蒲扇上前一腳踢了開來,罵道:“他奶奶的三個兔崽子都聾了不成!”
大家亂哄哄進去,一個人也不見。黑蒲扇呸了一口,推開幾個嘍囉就往自己房裡去。獨眼他們幾個乖覺的,已經嚷嚷著讓大家都去檢視各自東西。
這一查之下,私人物件都看不出什麼翻動的痕跡,就只少了櫃裡幾包錢。
黑蒲扇破口大罵:“狗‘娘養的!居然敢吞了爺爺的貨跑路!”一群嘍囉忙爭著罵那幾個不見了的。
黑蒲扇把那三人八代祖宗都咒了一遍,又把眼前這群都一個個罵了個狗血淋頭。完了想起阮雪臣身上的五兩金子,比那幾包錢加起來還多得多,才氣平了一些,叫人去弄酒菜來,好好洗一洗晦氣。
兩張顏色不一的八仙桌拼在一起。阮雪臣被捆了手腳,平放在上頭。
地上擺下了燒酒和豬頭肉,這群人坐了一地胡吃海塞,只有那黑蒲扇坐在一個鋪了髒兮兮虎皮的高背椅上,把那把黑劍解了,高高掛在身後的牆上。
划拳笑罵一陣,那個獨眼的眼珠一轉,淫‘笑道:“大哥,今個這財神,比上次那個還標緻,要不,嘿嘿嘿,也讓他給咱們兄弟助助興……”
黑蒲扇撕了一大口肉下來,道:“對對對!”只是他到底不好這一口,便衝那群起鬨的嘍囉掃了一眼。
看見少年坐在角落裡面色冷淡,他忽然起了興味,喝道,“喂,小子,你毛長齊了沒有?要不要爺爺賞你拔個頭籌?”
9。
蠟黃臉道:“這小鬼只怕連女人都沒睡過,哪會玩兔子?”
另有一個嘍囉卻擠眉弄眼:“嘿嘿,嘿嘿,不會玩更好,小鬼在上面,咱兄弟可以在旁邊點撥他,不是更有趣?”
黑蒲扇猛拍大腿道:“有道理!小子,麻溜的,快過來!”
那群山匪便亂紛紛地去扯那少年。
雪臣原原本本聽在耳裡,心下大驚,臉上都失了血色。只苦於動彈不得,又說不出話來。拼力掙了幾下,手上都磨起了血痕,也掙不脫那水蛇粗的繩子。
裡頭有那麼一個綽號叫癆病鬼的,平日裡也喜好走旱路,見這小鬼不情不願,自己倒心癢起來,便扯著褲帶跳出來,嚷嚷道:“來不來來不來?不來老子來了!”又向黑蒲扇涎著臉笑,“大哥大哥,這小子不識好歹,不如賞了小的吧,啊?”
少年挑了挑眉,抬眼看看四周這一群人,忽然便站了起來。餘人立刻喝起彩來。
阮雪臣見他一步步向自己走近,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慢慢搖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