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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童微微點頭,替他開門。
柳斷笛掀開帷布,便見小四坐在窗角處。
似是發覺有人前來,小四亦也側過頭望他。
柳斷笛瞧他面色,彷彿比之身在治洲時好看不少,這才放下心來。
他走上前去,柔聲道:“可還記得我?”
小四神情一滯,卻是閉口不言。星辰拱起鼻子嗅了嗅,循著幾近湮滅的熟悉之息,一步一步地來至小四身旁。
它安靜地臥在小四身側,柳斷笛心下稍喜,小四並不排斥它。
當初還是他親手將星辰贈於自己。同榮澤一道。
小四偷眼打量它。片刻,竟鬼使神差地伸手觸碰,儘管仍是絲毫回憶不起。
一剎間,柳斷笛便瞧見他的雙手被棉紗緊緊纏裹,心中如同針扎一般。似是傷情頗重,或許數月內都不能持物了。
柳斷笛並不擾他們,只覺小四有所不同,不似治洲時那般暴戾。
半晌,有侍僕叩門稟道:“大人,果親王正堂候見。”
柳斷笛眉間一緊。心下揣摩片刻,應聲說:“你去好生伺候,我隨後就到。”
見他走遠,柳斷笛便召回星辰,卻瞧見小四眼底閃過一絲眷戀。
柳斷笛微微一笑,來至小四身旁輕聲道:“小四長大了,與年前不一樣了。要學著照顧自己,今後才能照顧好榮澤……榮澤是妹妹,倘若小四不愛惜身體,又怎能另榮澤無恙於身?”
小四聽聞‘榮澤’二字,的確稍有動容,但也並未與他答話,只略怔一下。
柳斷笛見事有起色,便也不再多說,俯身抬手,替他理去碎髮。
小四亦無抗拒。
柳斷笛收手,領著星辰離去。
見那侍童小跑上前,柳斷笛低聲吩咐道:“吃穿用度,均不得虧待他。他不比常人,你們自然也要多花些心思服侍。”
侍童連連頷首稱是。
待回房後,柳斷笛瞥見已然化為灰燼的紙函,不禁有些恐畏了。
——“雲風漸改,辜者喪命。”
提之其上,如硃砂般的行文書字,便代表一個又一個已逝生靈。
柳斷笛甚然惶恐,實是不明,究竟何時才能免人枉死。
此刻果親王竟毫不避諱地前來,定已擬好一番說辭。而自己謀策幾轉,早也身心俱疲,怕是一時難以招架。
柳斷笛默嘆一聲。
稍做打點,便至正堂謁見。
邁步入內,便聽蘇瑞方笑道:“柳大人可算是肯賞光了。”
柳斷笛微微示意,讓人閉了門,才俯身道:“下官來遲,還請王爺恕罪。”
蘇瑞方聞言道:“柳大人言重了。本王得空過府一敘,又並未提前通報,這才使得柳大人備候不妥。何罪之有啊?”
柳斷笛替他斟茶,口上附和說道:“王爺心胸寬宏,著實另人不勝唏噓。”
蘇瑞方執杯淺酌,半晌,才笑道:“說起這心胸寬宏,自是比不過當今聖上與太子,將叛國之臣安置身側,依舊能夠高枕無憂。”
柳斷笛察覺話中端倪,卻也並未有所惶恐,只從容接問:“聖上與太子,具是九五之尊,倘若不得受人所不能,又豈可信服天下眾人。只是……不知這‘叛國之臣’一說,又從何而來?”
蘇瑞方冷聲一笑,道:“柳大人當真絲毫不知?”
“還請王爺明示。”
蘇瑞方緩緩靠入椅背,抬手玩弄指上玉戒,一邊輕漠道:“聽聞柳大人孤身獨探睿和軍營,卻又平安歸返,可有此事?”
柳斷笛額角一顫。竟是教他知道了……
他穩了神兒,只說:“不錯,確實如此。”
蘇瑞方又道:“柳大人不僅平安無事,反而另那睿和自願歸降我朝。事態過於蹊蹺,不知柳大人可作解釋?”
柳斷笛默聲不語。蘇瑞方只知他入敵營,卻全然不曉小燼之事,而這般違揹人倫的緣由,想必果王定然不會輕信。
蘇瑞方見他沉默,心中更加得意,面上冷聲道:“既然柳大人不能拿出一個合當的解釋,那麼本王是否可以認為,柳大人私通睿和,即為叛國之臣?”
柳斷笛聞言,便明白蘇瑞方已追蹤許久,卻也不敢太近,這才至使軍情透出。他唇角微勾,仿若絲毫不在意一般,只道:“王爺這是要向陛下彈劾臣了?”
蘇瑞方哼笑,輕蔑道:“彈劾算不上,但足夠柳大人不好過。”
柳斷笛並不畏懼,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