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菜,其他人這才開始用膳。趁著趙淙恩與蘇橋搭話的空兒,蘇偃夾了些菜放入柳斷笛碗中,輕聲道:“多吃些。”
柳斷笛一驚,心中分不清是喜是哀,只得將那吃食默默嚥下肚去。
不知趙淙恩對蘇橋低語些甚麼,便見蘇橋頗為得意地道:“我們向來規矩,第一杯酒均是敬予至親者。今日邀你來,自是將你看做重要之人。”
趙淙恩心下稍喜,卻不表露,仍道:“公主厚愛,下官愧不敢當。”
蘇橋笑說:“趙大人言重了,相比之下倒是虧待了七弟,七弟年幼,碰不得酒。”
蘇奕聞言,眨了眨眼睛,抬起頭來道:“六姐你多慮啦……”
蘇橋替他添菜,道:“你這才多大?還是多學些正經才是。”
蘇奕說:“我也想……可是,倘若不是你與四哥,父皇怕是連我的面都不願見,何談正經功課呢。……我,只見過他三回,一次是在我母妃去世時,一次是筵席之上,最後一次,便是前幾天了……”
眾人頓時心生憐憫,蘇偃與蘇橋二人更是酸楚不堪。
蘇橋抬手輕捏他的臉頰,抑下那股子心酸,勉強笑道:“不會了,今後都不會了。父皇定是不知曉七弟這般聰穎,待到日後相處多了,自會彌補你。”
蘇奕聽後忙搖頭道:“不必彌補,現下哥哥姐姐都待我這麼好,我已然知足。”
柳斷笛瞧他,心中五味雜全。
這副容貌,與蘇偃少時五分相像。
只是……蘇偃讓他伴在身旁,便當真能夠護他安好麼……?
蘇安一死,足能證明皇室之內無一棲身之地,甚連靜僻處都不得幸免。蘇奕如今即便心思靈敏,卻本明淨,爾後若是陷入廟堂那等藏汙納垢的境地,怕是愈行愈險。
而蘇偃……
柳斷笛硬是掐斷念頭。蘇偃身困東宮時,乃是蘇奕一直作陪,這才不至於太過乏悶。蘇偃萬萬不能再失去他。
有沒有甚麼法子……能夠另蘇奕無恙?
柳斷笛思緒盤繞不斷,這些天幸有寧楀秘製奇藥保命,縱使痛的緊,倒也暫不至死。
他手下動作很慢,一餐飯竟是沒吃幾口。
總算熬過膳時,便跟著蘇偃進至內堂。
蘇偃與柳斷笛二人走後,趙淙恩這才問蘇橋道:“公主適才說,自己亦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不知可相告否?”
蘇橋抬眸看他,眉梢輕曲,笑道:“告訴趙大人也沒甚麼不可,不過定要替我保密。”
趙淙恩忙頷首:“公主肯透露予下官,已如恩賜,下官定然守口如瓶。”
“趙大人可聞《長命女》?”
趙淙恩說:“略有耳聞。”
蘇橋輕笑著吟道:“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長相見。”
趙淙恩聽後,便接道:“倒是一番梁燕雙棲的好景緻。”
蘇橋答:“蘇朝常以首杯酒,敬以至親之人,而詩曰至此,我便以那第三杯酒,敬予心愛之人。”
趙淙恩半分了然,卻是尚未肯定,只遲疑問:“那麼,公主……”
“不錯。”蘇橋頷首:“一敬至親者,三敬至愛人。”
趙淙恩心下一笑,一敬至親者,三敬至愛人……我總會等你,等有朝一日,另你將那第三杯酒,敬予我。
……
“你去往北齊之前,曾教我留意盧川、蕪江,昨日已有探子回京告稟。”蘇偃說罷,從桌側的暗格中拿出幾封密件遞至柳斷笛。
柳斷笛接下,只道:“四殿下費心了。”
蘇偃搖頭,言中自嘲:“你已如此奔波,倘若我連這等小事都辦不到,當真有損太子分內之職。”
柳斷笛不語,便又聽蘇偃道:“一些話,不好確鑿擬書,只得口傳,你可聽好了。”
柳斷笛眉間一緊,卻仍頷首道:“是,四殿下請說。”
蘇偃道:“盧川曾與果親王蘇瑞方往來密切,果王貶謫之時,常有盧川人以省親之名探望他。”
柳斷笛一愣:“果親王……”
蘇偃打斷道:“正是皇叔。”
柳斷笛瞧他,見他並無太多哀怒,又問:“此事可信麼?”
蘇偃頷首:“此次派出的均是親信,如若不能信,恐怕也無法再信任何人。”
柳斷笛心中一痛。無法再信任何人……蘇偃可是連自己都不信了?他原以為,蘇偃不過一時沉浸於悲痛難以抽身,才會待他不似從前,況且言語行中俱是眷注,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