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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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子幽羞恥的發抖,狠狠砸掉鏡子,推倒矮小的梳洗臺。臺上一盆清水淅瀝嘩啦濺了滿地,用盡了方法的喧鬧。他也因水滑倒在地,溼了全身也不覺得冷。
此刻,沒有什麼比心更冷…
這一鬧終於驚動了筠香館的人,服侍他的小廝急急推門跑了進來。
“二少爺,你要不要緊?”
被屋裡一塌糊塗的場面唬了一跳,他趕忙去扶倒在地上的主子,卻被殷子幽拉住了手,顫著聲音吩咐:“去…把那床單燒了!”
小廝見他臉上沒一絲血色,已是驚慌,連連點頭,又聽他說:
“對外面說我病了,不見任何人…這裡交你打點,不許多嘴,明白沒?”
見他說的兇,小廝忙應著扶起他,卻見殷子幽一邊苦笑一邊落下淚來,淒涼無比。
就這樣殷子幽則把自己幽閉在臥室之中,一連三天。筠香館裡的下人開始疑惑二少爺所謂生病的反常行徑,直到第四日,才見他整裝出來,冷漠不似往常。
殷子幽見到殷楚幽時,他正在龍浚清處小憩,吃驚於弟弟憔悴的氣色,想起聽人回報說他染恙在身,不禁簇起眉來。殷子幽問了禮,將眼直直投向在場的朔風,殷楚幽用餘光掃去,只見一向四平八穩的他此刻面色竟是有些閃爍,正狐疑,殷子幽已邁步上前道:
“大哥,提親之事就此作罷。”
說罷也不等他發問就拂袖而去,那背影像要碎了般的單薄。不作聲的朔風立刻不顧禮數的跟了出去,殷楚幽睨著兩人一前一後走得匆忙,開始細細沉吟。
快步追上前方奔走的殷子幽,朔風一把拖住他的手,才要說話,殷子幽便回過身,出手摑了他一個清脆的耳光。這一掌,用力得出人意料,朔風偏了頭,頰上浮現出淡紅的指印,一下子愣在原地。殷子幽大大吁了口氣,用羞憤欲哭的眼神盯住他,低笑一聲:
“這下你滿意了吧?”
怕沾到什麼穢物似的迅速抽回被握的手,他奔向筠香館,突然覺得此生從未這樣難堪。
第六章
衝進書房反鎖了門,殷子幽靠著書桌喘氣,攤開一雙手,一隻剛才拉過朔風,一隻剛才打過朔風,感覺同樣麻木,於是神經質的嘲笑起來。
笑著笑著,眼眶冰涼,淚重重的墜落。
哭什麼,他在心裡罵自己,明明是笑著的,哭什麼?有陽光的時候不該下雨,老天真喜歡開玩笑…望著腕上淤血的痕跡,是被腰帶捆綁時掙扎受的傷,他苦澀的想,是不是在他身上,也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他是一個男子啊,卻像個女人一樣被朔風壓在身下,像個女人一樣為自己的貞潔拼死抵抗,像個女人一樣落下初紅…最後、最後在焚身的慾望中屈服,用後來得到解放的雙手扣住朔風的背,雙腿纏上男人的腰枝乞求更多、更多充實的快感——如果這樣還稱得上是單方面的侵犯的話,那麼自己的表現,不是更值得被唾棄?!
抓亂了梳齊的發,逼迫自己努力忘掉的事實又如潮湧來,殷子幽極度狂亂的丟擲著書桌上的一切物品,彷彿不過癮的伸臂一掃,筆墨紙硯全撞在地上,在屋裡製造出巨大的嘈雜聲。
耗盡力氣般沿著桌子滑坐下來,他仰頭閉眼,將最無法面對的自己,完全暴露在死寂的空氣中。可笑啊,思前想後,最恨最怨最無法原諒的人,居然是自己——
最十惡不赦的人,原來是自己!
這個跟男人交媾過,向男人迎合過的身體,感覺齷鹺,像個無恥的妓女。
門外響起了叩門聲和詢問聲,聽在耳中置若罔聞。僵硬的手指偶然觸到一塊尖銳的東西,反射性的抓了起來,是片筆洗的碎瓷。
殷子幽呆呆的看著,剛乾涸的淚又開始淌,如同抓的是自己粉碎了的尊嚴。一點點收攏手指,碎片的利角扎進肉裡,那痛楚就像紮在萎靡的靈魂裡,都說十指連心,現在手上傷口裡嫣紅的血,可是從心裡流出的?
鮮豔的體液火辣辣的流淌著,他甚至錯覺身體裡的痛苦都隨之排洩。如果,如果血流乾了,是不是就不會這樣悲傷了?麻木的視線看看掌中血紅的瓷片,又停在另一隻完好的手上,殷子幽像被什麼操縱了意志,顫抖的握著鋒利的碎片,狠狠劃破左手的腕。
彷彿聽見肌膚破裂的聲音,感覺像割裂了某種脆弱的織物。右手掌的血,滴在左手腕的血裡,混合著洶湧,溪流般潺潺浸淫了一地,散落周圍的紙不斷吸附鮮血,米白染了妖豔的紅,班班駁駁像盛開了一季的薔薇。
瓷片驚惶地從手中滑落,在濃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