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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亮起一簌微光,想要說話,卻只發出一陣抖心抖肺的咳嗽聲。慕容馨柳眉一豎,伸出蔥白般的食指,朝他胸口狠狠地戳了幾下:“小侄兒,你是不是想用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去見你弟弟啊?”
呂慎連忙賠笑:“慕容姑娘,你輕一點,師父他正病著呢。”
“他這個性子,怕都是你們慣出來的!”慕容馨橫了呂慎一眼,“依我看,那趙姑娘把辛莊主帶走了,倒是件好事!”
呂慎心中一百個贊同,面上卻不敢流露當分,只得苦笑不已:師父的激烈性子自己最清楚不過,如果那天辛如鐵到最後仍是執意要出家,天知道他又會生出什麼事端來。
凌絕心好容易止住咳嗽,慕容馨把腰一叉,道:“就這麼點小毛小病的,也好意思拖了快半個月!再給你三天時間,要是還沒治好,你就別說自己是什麼神醫了,更別說你認識我,我還丟不起那個人!”說罷趾高氣揚地走了。
凌絕心還沒緩過氣,胸膛起伏不止,臉上頗有些不自在。呂慎輕咳一聲,溫言道:“師父,慕容姑娘向來嘴利,她也是好意,你別跟她計較。既然對方傳了話來,你且放寬心等著就是。有道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把自己養得精精神神的,就算他們要弄什麼陰謀詭計,也不愁沒辦法應付。”
凌絕心終於輕輕點頭,呂慎寬慰一笑,把屋子收拾乾淨了,又伺候他喝了些粥。凌絕心道:“拿紙筆給我。”呂慎大喜,忙裁紙磨墨,又扶著他在案前坐下,待他寫好方子,趕緊出去抓藥來煎。凌絕心走到窗前,推開窗子,冷意頓時撲面而來,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他忙裹緊了裘衣,卻忍不住探出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氣。夜空中,積聚了多日的濃雲已經散了,新月露出尖尖一角,不知怎地竟教他想起了春天裡杏樹上的花芽。
作者有話要說:努力碼字中,空了再和親們交流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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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六十二 。。。
簫聲。
似遠非遠,似近非近,綿綿而生,淡淡而逝,柔如春風,潤如春水。
從前聽過的簫聲,總不免帶著點哀傷、沾著絲幽怨、纏著縷悽婉……可這一刻,簫的空靈與優美被吹奏者演繹得淋漓盡致,不緊不慢的節拍落在耳中,就像一雙溫柔的手輕緩地揉弄著全身的關竅,每一下都正中最舒適的位置。
倚著轎內軟墊的身體仍然毫無知覺,可辛如鐵已經漸漸地忘記了心中的忐忑。緊繃著的神經因著這一下下的揉弄放鬆了下來,徹夜難眠積下的倦意猶如潮水高漲,於是他猝不及防地跌進了甜黑的夢鄉。
這一覺睡得深沉酣暢,甚至比嗅著六美酡入眠時還要安穩。再睜開眼,已不見了面前那掛珊瑚寶紋的細氈轎簾。下意識地揉揉眼睛,辛如鐵驀地一愣,隨即省悟自己已恢復了活動能力,心中一喜,立即從榻上坐起,打量起所在之處,卻是一間寬敞的屋子。
乍一看去,屋內的陳設一如尋常富貴人家,並沒有什麼特別,但身處其中,那種暖烘烘的感覺,直教他以為自己回到了春天的江南。辛如鐵不免吃驚,一邊站起身來,一邊暗自運功,做好應對這意外境況的準備,豈知一動內力,登時心頭劇震:丹田中真氣雖盈,卻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住了,無論如何催動,也衝不出這方寸之間!
江湖人所恃者不外武力,失去了一身內功,堂堂碧血山莊的莊主和一個普通人實在沒什麼區別,萬一遇上敵人,只有任由宰割的份。饒是他再鎮定,這時面上也不由微變顏色。正在飛快地思量給他下禁制的人是使了什麼手段,一道略嫌清冷的嗓音悠悠在他耳邊響起:“辛莊主若是醒了,何妨出來喝杯茶?”
繞過屏風,走出外間,但見一名男子盤膝坐於矮几之前,見他出來,抬起頭微微一笑。
那人瞧來已有一定的年紀了,然而清淡的五官卻像是抵過了歲月的風霜,並不顯得如何蒼老。而他的裝束也甚是奇特:一頭髮絲全剃去了,頂心燒了戒疤,身上卻不著僧袍,只套著件尋常青衣,也不知到底是僧是俗。
辛如鐵滿腹疑竇,走到他對面,抱拳坐下,剛要斟酌著開口,卻聽他淡淡地道:“辛莊主今日種種際遇,自有因果,他朝必有人向你說明,那人卻並非貧僧。”說著把茶壺從紅泥小火爐上取下,倒了一杯,推到辛如鐵面前,“你身上連病帶傷,這九轉六合茶,對你大有裨益。”
那茶水飄著一股微苦的藥味,卻又不像藥湯渾濁,而是呈淺碧之色。到此境地,辛如鐵也不再贅言,他本已覺得口渴,道了聲謝便捧起茶杯一飲而盡。這茶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