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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來上茶:“一壺碧螺春,沏的濃一點……”
話還沒說完,一個男子的聲音便插了進來,硬生生打斷他:“再來一碟綠豆糕,一碟千層酥。”
溫鬱之愣了愣,張了張嘴,還沒說話,來人便徑直拖開他對面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坐在對面的青年修眉、鳳目、美人尖,隨手將落在胸前的幾縷長髮綰於耳後,露出側頸繪著的一朵極為鮮妍的芙蓉花來,燦然一笑:“我姓江,名涉,‘涉江採芙蓉’的‘涉’。”
在溫鬱之看來,這人打扮的極為騷包。一身光鮮亮麗的錦衣彷彿一隻開屏的雄孔雀,大冷天的還妝模作樣的搖著一把摺扇。一雙鳳眼斜斜的睨著人時,配上側頸的那朵芙蓉花,卻頗有種勾魂奪魄的味道。
涉江採芙蓉,蘭澤多芳草。採之慾遺誰,所思在遠道……
——可惜了一首清新雋永的好詩,用在這麼個妖孽身上。
溫鬱之在心裡緋腹,面上卻不動聲色,淡淡的笑問到:“江公子找在下可是有事?”
江渉笑的更歡了,厚著臉皮使出與人搭訕的標準套路:“我看公子器宇不凡,很是仰慕,想著這相逢即是有緣……”然後裝模作樣的一拍腦袋:“啊,還沒有請教公子名諱……”——好像他真的不知道似的。
“請教不敢當,在下溫鬱之,字子青。”
“原來是溫尚書溫大人,久仰久仰!”
“我知道你,江湖上的‘芙蓉雨’。”溫鬱之想了想,決定單刀直入:“你找我,是為了昨夜吏部朱大人被殺的事情?”
說這句話時,溫鬱之直直的盯著江渉的眼睛,努力的想從那雙嫵媚的鳳眼中看出些許情緒的變化。
江渉聞言心裡一震,面上卻絲毫不顯,不避不閃的回視溫鬱之,一雙鳳眼中笑意不減,眼底深處卻彷彿要結出一層冰來。
席間的氣氛一瞬間有些凝滯。
就在這時,小二端著茶壺和糕點走了過來。外人的介入彷彿給一根蹦緊到極致的琴絃鬆了一鬆,對坐的兩人便不約而同的轉開了目光。小二感覺到兩人間氣氛詭異,忐忑的望了他們一眼,然後識相的什麼也沒說,放下東西轉身就走。
江渉忽然挑眉一笑,漫不經心的低頭提起桌上的茶壺酌了滿滿一杯,動作高山流水般優雅,彷彿剛剛的劍拔弩張不存在似的。碧綠的茶水注入素白的茶杯裡,青年低沉而性感的聲音在“嘩啦啦”的倒茶聲裡緩緩響起:“什麼朱大人?”
然後他抬起頭,雙手將茶杯奉到溫鬱之面前,一雙鳳目盈盈的如水泛桃花:“我之所以來找大人您,全是因為滿滿的一腔欽慕之情啊……”
望著這麼一雙嫵媚的眼,聽著這麼一句曖昧的話,溫鬱之一瞬間感覺,雞皮疙瘩,正一點一點的從自己手臂上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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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這廂正“情意綿綿”的兩人,此時三皇子附中也是開了鍋。
宋詢炳屏退下人,焦躁的從書房這頭踱到那頭,轉身一把抓起桌上的一本賬簿,狠狠的摔在跪在地上的青衣人面前:“我要的是朱通和老二銀錢往來的賬簿,不是他揹著老婆藏錢的私房賬!”
接著彷彿不解氣似的猛的一甩袖子,將桌案上的筆墨書卷一下子全掃到了地上:“你們慈明堂做事我一向放心。可你看看這次——被發現了行蹤追了大半個京城也就罷了,現在人還真被殺了,折騰這麼一圈,結果最後還給我搞了一本假的賬簿回來!真是廢物!”
宋詢炳別不說,作為一個皇子,天家的氣勢還是有的。這一下發怒,也頗有點暴雨欲來的壓迫感。
慈明堂堂主旬靖跪在地上,卻彷彿絲毫不被影響似的緩緩開口:“確實是屬下辦事不利,還請殿下責罰。”
他的聲音鎮定而冷靜,在他的影響下,宋詢炳也平靜了許多。望著自己的得力下屬,他揉了揉眉心,無奈的嘆了口氣:“唉,算了,事已致此,多說無益。先生先起來說話吧。”
“是。”
旬靖站起身分析到:“屬下不敢推諉責任,可這次的事情實在蹊蹺——賬簿的所藏的位置是潛伏在朱通身邊三年多的暗樁報上來的,臣也再次派人核實過。而昨夜臣派出盜取賬冊之人,更是臣這麼多年來調(河蟹)教出的最得力的下屬。別的臣不敢擔保,可憑藉此人的武功與機變,盜取賬簿失手且被家丁發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說道這裡,旬靖頓了頓。三皇子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接下話頭:“先生是懷疑有人故意陷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