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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過是無息貸款,也就是說納稅人繳了錢卻什麼也得不到。溫納斯壯拿到六千萬,投資了五千四百萬,那另外的六百萬呢?”
“當政府表明將著手調查AIA計劃時,溫納斯壯開了一張六百萬的支票給AIA彌補差額。所以事情就解決了,至少法律問題解決了。”
“聽起來溫納斯壯似乎讓AIA虧損了點錢,但比起斯堪雅憑空消失的五億,或艾波比總裁領取超過十億克朗的黃金降落傘補償金之類實在很令人氣憤的事,這好像不太值得報道。”布隆維斯特說道:“現在的讀者已經十分厭倦關於能力不足的投機商的報道,即使牽涉到公款也一樣。還有沒有什麼內幕?”
“還多著呢!”
“溫納斯壯在波蘭的這些交易,你是怎麼知道的?”
“九十年代我在瑞典商業銀行工作。你猜猜看,給AIA的銀行報告是誰寫的?”
“原來如此。繼續說。”
“AIA拿到溫納斯壯的報告,擬了檔案,錢的缺口補齊了。繳回那六百萬是很聰明的做法。”
“說重點。”
“可是,親愛的老兄,這就是重點。AIA對溫納斯壯的報告很滿意。一項投資完蛋了,卻沒有人對管理方式提出批評。我們看過發票、轉賬單和一大堆單據,所有東西都整理得仔仔細細、清清楚楚。我相信,我老闆相信,AIA相信,政府便無話可說。”
“那有何不妥呢?”
“這正是整個事情棘手之處。”林柏審慎認真的神情頗令人吃驚。“因為你是記者,這些全都不能公開。”
“少來了,你總不能透露所有事情後又不許我用。”
“我當然可以。我到目前所說的都是公開資料,你大可以自己去查報告。剩下我還沒說的部分,你可以寫,但我得是匿名訊息來源。”
“沒問題,不過在現代語彙中,‘不能公開’代表我私下得知某事卻不能寫。”
“去你的現代語彙。你想寫什麼就寫什麼,只不過我是你的匿名來源。同意嗎?”
“當然。”布隆維斯特說。
事後回想起來,當時不該答應的。
“那好。邁諾斯一事發生已超過十年,就在柏林牆倒塌之後。我是調查溫納斯壯的人之一,從頭到尾都覺得事有蹊蹺。”
“你籤他的報告時怎麼不說呢?”
“我和老闆討論過,問題是無法明確指出什麼。檔案單據都沒問題,我只好籤了。從那以後,每次在媒體上看到溫納斯壯的名字,我就會想到邁諾斯,尤其是因為幾年後,在九十年代中期,我的銀行和溫納斯壯有些來往,其實是大交易,但結果不太圓滿。”
“他騙了你們?”
“不是,沒那麼明顯。我們雙方倒是都賺了錢。應該說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現在說的是我自己的僱主,我並不想做這種事。可是我腦海中浮現的——就是一般所謂的持續和整體印象一一併不正面。溫納斯壯被媒體捧為偉大的財經巨擘,他也因此更加發達。這是他的‘信任資產’。”
“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覺得這個人根本是外強中乾,甚至也不特別擅長財經。老實說,我認為他對某些議題一竅不通,只不過請到幾個聰明絕頂的年輕鬥士當顧問罷了。總之,我個人對他實在沒有好感。”
“然後呢?”
“幾年前,我為其他的事情前往波蘭。我們同行團員和幾個洛次的投資者一塊用餐,而我剛好與市長同桌。我們談到振興波蘭經濟的困境等等,不知怎的我提起了邁諾斯計劃。有一瞬間,市長顯得十分驚訝,好像從未聽過邁諾斯似的。他跟我說那是個一文不值的小生意,一點收穫也沒有。接著他笑著說——這是原話,我一字未改——如果我們的投資者只有這份能耐,瑞典恐怕撐不久了。你明白我說的嗎?”
“那個洛次市長顯然是個刻薄的傢伙,你還是說下去吧。”
“第二天早上我要開會,其他時間可以自由活動。我一時興起,便開車到洛次郊外的一個小鎮,去瞧瞧關閉的邁諾斯工廠。整個巨大的邁諾斯工廠建築搖搖欲墜,那是五十年代蘇聯紅軍搭建的鐵皮倉庫。我在工廠一帶找到一個略通德語的守衛,聽說他有個表親曾在邁諾斯工作,我們便前往他距離不遠的住家找他,由守衛擔任翻譯。你有興趣聽聽他怎麼說嗎?”
“迫不及待。”
“邁諾斯於一九九二年秋天開廠,員工頂多十五人,大多數是上了年紀的女人,月薪大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