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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五十克朗。起初沒有機器,所以員工上班時間都在打掃。到了十月初,從葡萄牙運來三架紙箱製造機,全都非常老舊。這些破銅爛鐵頂多價值幾千克朗,當然也沒有備用零件,所以邁諾斯動不動就得停工。”
“現在有點內幕訊息的味道出來了。”布隆維斯特說:“邁諾斯都製造些什麼?”
“一九九二年一整年加上一九九三上半年,他們生產了簡單的洗衣粉紙箱和蛋盒之類的產品,接著開始做紙袋。不過工廠始終沒有足夠的原料,根本不可能大規模生產。”
“聽起來不像是鉅額投資。”
“我算給你聽。兩年的租金應該在一萬五千克朗左右,薪資可能頂多只要十五萬克朗——這還算慷慨的。機器費用和運費……一輛運送蛋盒的貨車……我估計是二十五萬。再加上執照費、幾趟的往返旅費——好像有個人確實從瑞典來過工廠幾次。看來整個營運所需不到兩百萬。一九九三年夏日某天,領班來到工廠宣佈工廠倒閉,不久便來了一輛匈牙利貨車把機器載走了。拜拜,邁諾斯。”
審判過程中,布隆維斯特經常想起那個仲夏節前夕。當晚大部分談話的口氣都像是回到學生時代,和同學不傷感情地爭執辯論。青少年時期,他們分擔過彼此的煩惱,如今長大後幾乎變成兩類人,幾乎已成陌路。閒談之間,布隆維斯特曾試著回想,卻怎麼也想不起兩人在學校裡怎麼會成為哥們兒。他記得林柏個性保守,面對女孩特別害羞,長大成人後呢……卻是個在銀行界力爭上游的成功人士。
布隆維斯特很少喝醉,但這番巧遇使一趟悽慘的航程變成一個愉快的夜晚,也因為他們的對話充滿學生時期的調調。他起先並未認真看待林柏所說關於溫納斯壯的事,但漸漸地,他的專業直覺被喚醒了。他忽然專注地傾聽起來,一些合理的懷疑也隨之浮現。
“等等。”他說:“溫納斯壯是頂尖的市場投機商。他給自己賺進了十億,不是嗎?”
“粗略估計,溫納斯壯集團約有兩千億資產。你一定想問:一個億萬富翁何必大費周章去詐騙區區五千萬,對吧?”
“應該這麼說:他何必以自己和公司的聲譽做賭注,去進行如此拙劣的欺詐?”
“欺詐的行為並不那麼明顯,因為AIA委員會、銀行業、政府和國會稽核人員對溫納斯壯的賬都毫無異議。”
“這筆金額畢竟小得離譜,不值得冒此風險。”
“當然。但你想想:溫納斯壯集團是個投資公司,凡是能短期獲利的,如房地產、有價證券、期權、外匯等等,都屬於它的業務範圍。溫納斯壯在一九九二年找上AIA時,正是股市即將跌到谷底之際。你還記得一九九二年秋天嗎?”
“怎能不記得!十月份利率飆升五倍的時候,我還得繳機動利率的房貸,一整年都要付百分之十九的利息。”
“你說得沒錯。”林柏說:“那年我自己也是賠慘了。而溫納斯壯也和每個股市玩家一樣,面對同樣的問題在苦撐。公司有數十億各式各樣被套牢的檔案資產,現金卻不多。忽然間他們再也不能想借多少就借多少。通常遇到這種情況,你會釋出部分資產再想辦法重整旗鼓,偏偏在一九九二年,沒有人想買房地產。”
“現金流的問題。”
“對極了。而且不只溫納斯壯一人,每個商人……”
“別說商人。你可以隨你喜好稱呼他們,可是叫他們商人是對這類正當行業的侮辱。”
“好吧。每個投機商都有現金流的問題。我們從這個角度來看:溫納斯壯拿到六千萬克朗,雖然還了六百萬,卻已事隔三年。邁諾斯的實際開銷不會超過兩百萬。光是六千萬三年的利息,已經相當可觀。其餘的就看他怎麼投資,可能讓AIA的錢加倍,甚至賺了十倍以上,這可就不是什麼芝麻綠豆的小事囉。乾杯!”
第二章
十二月二十日星期五
德拉根·阿曼斯基出生於克羅埃西亞,現年五十六歲。他父親是來自白俄羅斯的亞美尼亞裔猶太人,母親則是有著希臘血統的波斯尼亞回教徒。他由母親教養成人,也就是說他長大後便被納入那個媒體統稱為回教徒的龐雜團體。奇怪的是,瑞典移民局卻將他登記為塞爾維亞人。從護照可以證明他是瑞典公民,照片上的他一張國字臉,下顎方正,有些剛長出的胡茬兒,兩鬢略微花白。他常被稱為“阿拉伯人”,但其實一點阿拉伯血統也沒有。
他長得有點像美國幫派電影中典型的地頭蛇,但事實上他是個能力很強的財務主管,七十年代初剛入社會,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