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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儘管他們很貧窮,但他們比過去兩個世紀享有更多的自由。可悲的是,深受同為宗派主義者的法蒂瑪王朝青睞的法學派和卡拉派在橄欖山各行其是,這導致兩派之間發生了衝突,沒過多久,這些衣衫襤褸的學者就在耶路撒冷充滿塵土的、搖搖晃晃的會堂中和神聖的地下洞穴中展開了戰鬥。他們的自由僅僅加劇了穆斯林的挫敗感。
公元1011年,帕爾蒂爾去世時,他的兒子想要把他葬在耶路撒冷,但招搖的送葬隊伍遭到穆斯林暴徒的襲擊。繼帕爾蒂爾之後,開羅猶太人開始派遣商隊送錢給耶路撒冷的猶太經學院和一個名叫“錫安哀悼者”(Mourners of Zion)的猶太神秘主義教派,這個教派祈禱恢復以色列,他們實際上是宗教復國主義者。但這些幫助從來都不夠:“這個城市是寡婦、孤兒,遭人遺棄且陷入貧窮,只靠少數幾個學者支撐。”一位耶路撒冷猶太人在一封募款信中寫道:“這裡的生活極為困苦,食物緊缺。請幫助我們、拯救我們、救贖我們。”猶太人成為“一群可憐的人,不斷受到騷擾”。
而遜尼派穆斯林越來越反感過度自由的異教徒。“到處都是基督徒和猶太人佔優勢。”一位遊記作家穆卡達西抱怨道,這位旅行家的名字取義為“出生在耶路撒冷”。
穆卡達西:耶路撒冷人
“耶路撒冷街道上全年都有陌生人。”公元985年前後,在法蒂瑪王朝的鼎盛時期,穆卡達西回到被他稱作al…Quds(意思是“神聖的故鄉之城”)的聖城。他已年過四十,在外旅行了二十多年,透過旅行“尋求知識”是每一個伊斯蘭聖徒必經的訓練,旨在將虔誠和在智慧之屋鍛煉出來的科學觀察結合起來。在他的傑作《對各地知識的最健全分析》(The Soundest Divisions for Knowledge of the Reigions)中,他流露出自己抑制不了的好奇和冒險意識:除了乞討和嚴重的罪惡外,旅人會遇到的事我全都遇到過。有時我很虔誠,有時我會吃不潔淨的食物。我差點溺水。我的旅隊在路上遭到打劫。我與國王和大臣交談過,與放蕩者作伴,被人控告為間諜,之後被投入監獄。我還和神秘主義者一起吃粥,和僧侶們一起喝湯,和水手們一起吃糕點。我在戰船上見證了同羅馬人(拜占庭炫)的戰爭,在晚上聽到教堂的鐘聲。我穿破了國王賞賜的長袍,很多次我都陷入赤貧。我有過奴隸,也把籃子放到頭上搬運過東西。我被賜予了眾多榮耀。我不止一次差點被害身亡。
無論穆卡達西到了哪裡,耶路撒冷永遠是他的驕傲:一天,我參加了巴士拉(在今伊拉克)的法官會議,他們提到埃及的開羅。他們問我:“哪個城市更高貴?”我說:“我們的城市。”他們說:“哪個城市更令人愉快?”“我們的。”他們說:“哪個城市更好?”“我們的。”他們說:“哪個城市更美?”“我們的。”法官們對此表示很驚訝,他們說:“你真是一個自負的人。我們不能接受你的說法。你就像麥加朝聖路上駱駝的主人一樣。”
但他也承認耶路撒冷的缺陷:他承認“懦弱的人被騷擾,富裕的人遭妒忌。你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比在聖城更骯髒的浴池,洗澡的費用也比其他地方高”。但耶路撒冷生產最好的葡萄乾、香蕉和松子;這個城市有許多宣禮員召喚信徒祈禱——這裡沒有妓院。“在耶路撒冷的任何地方都可以取到水,都可以聽到召喚信徒祈禱的聲音”。
穆卡達西描述聖殿山上供奉瑪利亞、雅各和那個神秘聖徒黑祖爾的聖地。'2'阿克薩清真寺比聖墓大教堂更漂亮,但是岩石圓頂清真寺是無與倫比的:“黎明時分,當第一道曙光照到穹頂上,閃耀著太陽的光輝時,岩石圓頂寺看起來如此不可思議,我在整個伊斯蘭世界,乃至在整個異教世界,都未見過能與之媲美的東西。”穆卡達西充分意識到他生活在兩個耶路撒冷——真實的耶路撒冷和天國的耶路撒冷,這裡是世界末日來臨的地方:“難道她不是現世和來世的結合點嗎?難道這裡不是審判日來臨的曠野,所有人都將聚集於此,而所有事都將註定發生嗎?儘管麥加和麥地那有其優越性,但在末日審判那一天,麥加和麥地那的人也要來耶路撒冷,三者的卓越在這裡合而為一。”
但穆卡達西仍抱怨遜尼派穆斯林無法來到耶路撒冷,抱怨猶太人和基督徒的過分自負:“學者很少,基督徒人數眾多並且在公共場所舉止粗魯。”法蒂瑪王朝畢竟是宗派主義者,當地的穆斯林甚至會跟著慶祝基督教的節日。但形勢即將出現恐怖的逆轉。公元1000年,穆卡達西去世,享年五十歲。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