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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說著玩玩的。”把女人抱懷裡,說:“睜大眼睛看著我,我讓你享福。”
鄭翠香明顯感到有人監督她,她捎信給趙大山,兩人商量著逃走。一個夜裡,鄭翠香化裝成趙媽回家,逃出了公館。先到趙大山家裡喘口氣,誰想屁股還沒有挨住椅子,外邊已被人堵上了。
“趙大山,你他媽不看看自己啥頭臉,也想嘗香香。跑不了啦,把人交出來!”有人在喊叫。
院門眼看就要被踢開了,趙大山背起女人翻後牆跳了出去,鑽進了一片樹林,但又被圍在樹林裡動彈不得。從這邊跑,被堵了回來,從那邊跑,又被堵了回來。這時,趙大山發現追兵呈扇形向他們包圍過來,子彈在頭上飛,被雙雙捉住,是在所難免了。女人哭著說:“咱們一起死吧!”趙大山把她背起來說:“有我在,別怕。”子彈越來越密集,喊叫聲也越來越近。女人說:“都怨我給你惹了這天大的禍。”男人說:“可別這樣說,我有了你,才知道啥叫享福哩。我活著才是個男人哩。”女人終於冷靜下來,她衝著趙大山說:“你快跑,等個年二半載,找個好女人正經過日子吧,找了我,給你帶來這麼大個災……”趙大山給女人跪下了,說:“死就一起死。”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翠香讓老驢抓回去,那是死路一條呀!突然,女人把男人往坡下一推,說:“別再顧我……”瘋一樣向著另一個山坡跑去。
趙大山讓一個大石頭擋住了,他艱難地翻起身,遠遠地看見鄭翠香被人架著胳膊拖著向山下走去。
點天燈的處罰在翠香抓回來的當天就定下來了,只不過是沙司令要放長線釣大魚,看趙大山身後還有沒有來頭,才拖了些日子,他不能留下這個後患。
據說,鄭翠香要點天燈的事,通報給她的老爹老孃,爹媽來到菊鄉,一邊罵女兒敗壞門風,一邊求司令開恩,念小女無知,給司令作牛作馬,留她一條小命。可憐翠香一雙父母領著翠香的小弟,在司令公館門前跪了三天三夜,沙司令才出來見了他們。沙一方先向他們下了一跪,讓人把他們攙起,又拱手作揖,說:“我向二位高堂謝罪了。”儼然一個知書達禮之士,又回頭招手,讓隨從遞上來一個紅包:“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算我替翠香孝敬老人了。”說罷,上車走了。兩個老人以為女兒有救,就找客棧住下,等著見女兒一面,把她領回家住一段再說。誰想不到三天,卻等來了點天燈的訊息。在客棧裡,兩個老人哭得死去活來,眼看當孃的就要昏死過去,忽然一群士兵衝進客棧,要抓鄭氏夫婦。老闆娘是好心人,馬上攔住問個究竟,才知是有人劫了法場,司令傳話要拿鄭翠香爹媽是問,說是鄭翠香的爹媽串通了土匪。也是老闆娘心善,趕緊把小孩攬到懷裡,說是孃家小侄兒,捂住嘴不讓他叫喊,說,別怕,別怕,大姑在這兒。及至這群人擁著翠香爹媽走了,老闆娘才鬆了手。這小孩子掙扯著要爹要媽,老闆娘又把他拉住,哄著說:“娃呀,你爹媽去去就回來,你別鬧,讓人聽見了,把你拉走,就沒有命了。”又捂他的嘴。當天夜裡,她就把這個小孩兒哄著騙著送到她孃家躲起來。鄭翠香父母被沙一方殺害後,老闆娘一副熱腸俠膽,馬上給鄭家老家送去一封書信,說鄭家還有一個根苗在菊鄉,讓快來人領走,要讓沙惡霸聽到了風聲,就會斬草除根,連他們也沒命了。
鄭翠香“點天燈”後沒出三個月,菊鄉大街上來了個開刀人,鄭翠香的小弟跟在這人後邊。這開刀人,是舊社會菊鄉的一種行當,又叫吃紅飯的,介於討飯的叫花子和土匪刀客之間的中性“職業”。他不偷不搶,也不舞刀弄棒,只不過是手提大刀,到了一家店鋪前,就用大刀的刀面,拍著額門,拍得烏紫烏紫,然後用刀一拉,血流滿臉。做生意的人,很是忌諱“出血”,沒有等到他出血,就抓把銅錢,把他打發走了。解放後,我在老家縣城上中學,是1955年前後吧,在大街上,我還見過這種開刀的。那是個初春,下罷雨,太陽暖洋洋地照著,是個午後,一街鴨子泥,我穿雙木腿泥屐,到街上揭紙訂大字本。正走著,猛抬頭,嚇了一跳,迎面一個瘦猴樣的漢子,一臉血汙,左胳膊上搭著褡褳和衣服,右手提著月牙刀,額門上烏紫烏紫,已經拉一道血印。我想這就是人們說的開刀人了,跟了半條街,想看他拉開額門流血的樣子。到了一家藥店,老闆沒在家,夥計們誰也不敢當家,他就站在石板臺階上,高聲叫道:“恭喜發財。恭喜發財!”沒人出來搭腔,他喊:“趙公元帥來來來,三陽開泰開開開,四季發財發發發,東西南北好運來。”他說了很長很長的俗套,硬是沒人給他抓票子。他就又叫了:“見紅運,發紅財,大人不給小人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