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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是興高采烈的幾乎要跳起來了,花清遠也在一旁拍掌誇讚,稱他聰明,弄得他自己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的時候學戲,一句不對,就是少不得挨一下子的。學對了,師傅也不會稱他一聲‘好’的,彷彿那是應該應份的,沒人念著他不過毛頭稚齡。如今不過是磕磕絆絆地放個風箏就被誇了,他便捨不得把那風箏放到天上去了,只想摟在胸口,抱上一輩子。
花清遠把車停好,先下了車後,拉開後車門,扶著迷迷糊糊的程蝶衣下來,“到了?我正好乏了……”連玩了兩天,玩得時候覺不出累來,這真正返回來了,才覺得身子像要散架子似的。
程蝶衣的話還未說完呢,那邊已經匆匆跑過來的那老闆,見縫插針地說:“哎呀,我的角兒,你可回來了。”
那老闆這一聲說得很突然,像平地起的一聲炸雷,程蝶衣完全沒有心理準備,著實被嚇了一下,倒退了一步,跌進了站在他身後、與他半步距離的花清遠的懷裡。
花清遠伸手攬住程蝶衣,不悅地看了一眼那班主,“什麼事這麼大驚小怪的,那班主是被狼攆了嗎?”
那班主連忙賠笑,“瞧六少爺您說的,好好的哪來的狼,到是被群羊追得四處跑,蝶衣這一停戲,可不得了,那戲迷都鬧到大門口嚷嚷去了,這知道的是蝶衣累了要歇歇,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那五,把蝶衣怎麼樣了呢,哈哈……”
那班主自顧自地笑著,花清遠和程蝶衣則一言不發地看著他,花清遠的目光猶其冷淡,程蝶衣剛想要開口,花清遠拉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不必為此煩心,有自己處理就是了。
“那老闆是想,經前天的事後,蝶衣的戲迷沉穩不住了?還是那老闆,你有些沉穩不住了,”前一個是問號,後面的就不是哪個符號能表達的了,花清遠的態度明顯從不悅上升到了暗藏怒氣。
那老闆暗道不好,自認觸了黴頭,他如今這是哪個都惹不起了,程蝶衣是角兒、段小樓是角兒,花清遠倒不是角兒,但人家是大爺,只有他……
這要是當年,段小樓和程蝶衣剛初道時,倒也好擺弄,但現在,角兒牌大了,就不是他這個班主說得算的了,何況還有一位死心護著的。他覺得壓力很大啊。事不好做,人心不好圍啊。
“有什麼事,我們屋裡說去吧,這麼站在外面,成何體統!”
花清遠見著程蝶衣綣染著疲色的臉孔,埋怨著那老闆不懂事,不就是幾場戲份錢嗎?大不了他出。用得著堵到家門口來嗎?好像他家蝶衣偷懶似的。
進了程府堂內,花清遠吩咐了小廝多燒熱水,用他帶來的檀香把程蝶衣的臥房燻上一燻,再備些軟糯易消化的吃食。
看著縮頭縮腦、小心翼翼跟在他和程蝶衣身後的那老闆,花清遠還是說了一句,“那老闆既然來了,就一起吃頓便飯吧。”畢竟是程蝶衣的掌櫃的,事情不好做的太絕,還是要給這人幾分薄面的。
程蝶衣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他是個極厭張羅這些事的人,他與俗務並不精通,以前在外面撐場面的也多是段小樓,他能少說一句,絕不會多說一句,如今有了花清遠,他更是樂意都由花清遠替他操心。
“這……那好吧!”要辦的事情還沒有辦,那老闆捨不得走,見花清遠出口留他,連忙順著臺階下,應著。
晚飯真是稀粥小菜,很是平常,並沒有因為多了那老闆這位‘客人’而新增什麼菜式。
花清遠抬了幾下筷子,沒吃幾口,程蝶衣的胃口倒是極好的,連著喝了兩碗粥。
席間,那老闆有幾次想提起戲院子的事,都被花清遠帶過去了,等著程蝶衣吃完,那邊的水也燒好了,花清遠才說:“蝶衣先去洗洗吧,我這裡陪著那老闆多吃會兒。”
程蝶衣知道他們要說話,自己又是極乏了,點頭,“嗯,我先去了,你們也別太晚。”外面已然有些擦黑了。
程蝶衣走後,花清遠放下手裡的筷子,面色上的溫和一掃全無,神情淡淡地問那老闆,“說吧,這麼急有什麼事嗎?”
“今兒一大早,巡捕房過來人,把咱們戲園子封了,”今天早上的事恍惚是做夢一般,那幾個人明明都是花錢打點過的了,怎麼說變臉就變臉,提前連個氣都不通一通,那老闆心裡那個恨啊。
偏偏這個時候花清遠還不在,他去找段小樓商量,段小樓也是無計可施,倒是菊仙很鎮定,說不會有事的,讓他來程蝶衣這邊等著,果不其然,這該等來的都等來了。
“是我讓封的,”花清遠一句話,那老闆剛意思進嘴裡的粥差點沒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