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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蝶衣被花清遠拉著的手緊了一下,垂下的眼眸有些溼潤,抬起頭的時候卻是努力笑著的,“風箏啊,我都沒有放過,明天咱們放風箏吧。”
“你怎麼知道我會做風箏?”花清遠故意驚喜,倒是襯著程蝶衣此時的笑。
“哪個知道你會?說來,你個大少爺,怎麼什麼都會?”程蝶衣好奇,花清遠不但會做飯還會照顧人,如今又會做風箏,聽三癩子他們說,花清遠削的蘋果也是個頂個的好。
“又不是哪輩子都是少爺的命,”花清遠算是實話實說了,程蝶衣卻以為他在開玩笑,“難不成清遠投胎時沒喝孟婆湯,還記得上輩子的事?”
“似乎是沒喝過的,”花清遠眯起眼睛,其實上輩子的事,距離這輩子也沒有多遠,僅僅幾年罷了,卻不願意回想起一點,那些血血腥腥、勾心鬥腳,竟比生在這亂世,還要烏糟。
“那你給我講講,前世是什麼事?”程蝶衣來了新鮮感,纏著花清遠問著,一張精緻清秀的臉,在星光輝映下,美好之極。
花清遠不自覺地點了頭,淡淡地說:“你只當聽故事吧,我也記不太清楚了,或許沒有是我瞎編著哄你的。”
“那我也願意聽,我願意聽你哄我,”從來沒有被人哄過的人,巴著花清遠的手臂,靠近了他,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渾渾噩噩地提要求,花清遠竟真的應了,還給自己哼歌,便覺得心滿意足了。
“我前一世是個私生子,我家在東南亞那邊,你可能沒有聽過,那裡毒品多、□多、僱傭軍多,就是沒有什麼好人,我母親是中越混血,出身不好,父親……父親的身份不好說,背景有點複雜,我六歲那年,我媽又給我生了一個弟弟,他腿腳不好,醫生說這一輩子是不能正常走的,我卻很喜歡他,那時我暗暗想過,他就算沒有腳也沒有什麼,他有我這個哥哥,不用腳也能有許多人揹他走的……”
夜越來越深,周圍也越來越寧靜,只有花清遠聽不出什麼語氣的聲音在緩慢地訴說,好像說的不是他自己的故事,大部分都是程蝶衣聽不懂的,聽著聽著就困了,半個身子都被花清遠摟在懷裡,也不覺得冷,上下眼皮沒打幾下架呢,就睡著了。
感覺到懷裡的人睡沉了,花清遠也不說了,他伸手把懷裡的人打橫抱起來,穩穩地從柴垛上飄了下去。
初春的柴垛,經一冬的耗用,本也不高。何況花清遠前世是練過的,來了以後,閒著無事也揀起了些,這一米多高的地方,他竄上跳下的,不帶一點灰塵,更是沒有驚到懷裡的人。
望著天邊那輪鉤月,他突然有點想他的么兒,前一世,只有么兒是讓他掛心的。
從同父異母的兄長那裡篡了權後,他知道他早晚有一天也難逃這樣的下場,死他是不怕的,但他死了他的么兒怎麼辦?
他早早地為么兒做了打算,送么兒去國外最好的大學,用盡一切能力給么兒辦了瑞士的國籍,每年再忙也要抽出時間帶么兒去全世界閒逛,用盡一切辦法哄著么用開心,讓么兒開眼界,直到么兒也恍恍惚惚地念下兩個名牌大學的文憑,開始有了他自己正經的生意。
說來可笑,親哥哥做的是匪,當然明面上沒有人看得出他是匪,但兵匪一家,他在那個東南亞混亂的小國裡做著軍備司令,其實就如土匪一樣的,而他的弟弟在歐洲最發達的國家做的卻是律師,這多有意思。
就像他死後,來到這個世界,成了花清遠一樣的有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接到編輯的通知這週日入V,汗……,說實話,我還沒有準備好,我的存稿啊!謝謝親們一直以來的跟隨,希望繼續支援!
☆、總有個理
花清遠開著的小轎車才進入程蝶衣宅邸所在的胡筒;就看到戲班那老闆端著肩膀在高高懸掛著‘程府’兩字的匾額下來回踱步呢;不過是兩天沒有唱戲;這就來催了?
坐在後排座的程蝶衣放了一天的風箏;有些累,正閉目養神;手邊還放著花清遠給他做的風箏。
鄉下的條件很簡陋,花清遠便是有雙巧手;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一個村子翻湊了半晌,又許了重金,才只是用蔑子拼的平行四邊形;糊了一張大白紙,想找點水彩顏料畫上些裝飾,都是沒有的。
即使這樣,程蝶衣還歡喜個不停,一直跟在花清遠的身後,小尾巴一樣,甩都甩不掉。花清遠總害怕回身太急就會踩到他。
程蝶衣是心思靈巧的,教什麼都會,哪怕沒有玩過,看花清遠放了一會兒,試了一下手,這風箏就放得要入雲端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