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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的時候雪玲已經站在門口了,提著一桶衣服,張非問:“昨晚下了一晚上的雨,現在溪裡能洗衣服嗎?”
“昨晚也沒下多少雨啊,早就停了。”小云走出來接過話,手裡也提前一桶衣服,最上面一件就是張非剛換下來的T恤衫。
“是嗎?”張非有點不解,那個夢太真實了,自己一時還沒完全醒過來。
小云把門鎖上,招呼旺財跟著自己走,又說:“哥,去跑吧,我們要去洗衣服了。你要是回來的時候我還沒回來就去溪邊找我們。”
“哦……”張非覺得奇怪,怎麼平時小云很少去溪邊洗衣服的,現在卻跟雪玲結伴就去了。再看巷子裡的女孩都提著桶結伴去洗衣服,張非覺得太不可思異了,甚至開始懷疑自己這一覺是不是睡出了什麼毛病來,難道又一次重生了?不會吧?還能有這麼好的事情?
帶著一腦子不解,張非跑上了後山。雨後的後山山體很溼潤,山底下的路都是泥漿,到高一點之後因為全是沙石路,反倒好跑了許多。呼吸著清晨帶著涼意的空氣,張非覺得全身都是能量,一口氣跑到了山頂。坐在山頂石頭上看著藍天白雲,以及剛從東邊山頂上升起來的太陽,實在愜意。今天張非並不累,倒覺得很輕鬆,只坐了一會兒就覺得精力十足了。他站起來把自己在家要做的那一百下俯臥撐和一百下仰臥起坐也完成掉。
村子似乎挺熱鬧的,下了幾天雨,有些沒出來走動的人也起了大早,合作社市場上全是人,像趕集一樣。當然在景坑沒有“趕集”這種說法,只有“湊圩”之說。
張非能看到洗水溪邊密密的全是人,而且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都是女人——這不是廢話嗎?哪個大老爺們大清早沒事跑洗水溪去湊熱鬧?
正對面的點燈山經過這一場雨變得分外清晰,張非都可以看到上下兩座明燈寺院口似乎有人在走動,只是看的不是那麼真切——實在太遠了,要真能看得清那張非就不是人了。爐山受了一場雨一夜間長出無數青草來,整座山便籠在青綠色之下。那層青色如同罩在山上的一層紗,又如一層雲霧,風一拂便縹緲不定。
張非想起山上那些野豬,心下又動了,不過這次他沒有做出計劃,只是覺得自己應該去再打一隻,不然以現在這種飢餓的速度,家裡那些肉恐怕撐不了幾天了。
下山的時候張非不再像以前那樣慢慢地走,而是開足了馬力全力向下衝,這樣做無疑是在找死,因為後山雖然算不上是座險峰,但一不小心小路轉個角就可能是烏竹叢後面幾十米高的石壁,那些石壁都幾乎是九十度豎著,亂石叢生,跳下去的話死路一條。而這樣的石壁在後山太多了,平時大家都走著下山當然不會覺得危險,但現在張非是狂衝下來的,只要在某一個轉彎的地方他沒有轉及時,或者說他只要偏離了小路隨時都有可能把小命賠上。不過張非自己倒是做好了準備了,一方面他對這條路已經很熟了,另一方面,他想借下山的檔練一下自己的反應。
如果說同樣高速衝向下山路,頭文字D裡面是練車技,那張非練的就是身體的協調性還有反應力——如果他沒反應過來了卻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在這種疾速的情況下貼著小路跑,生命就是代價。當然此時的張非並沒有這種感覺,也許是他對自己的自信心,也許是他壓根沒想起前世那些掉到石壁下摔死的案例。
只用了二十分鐘,張非就一路跑到了家門口。巷子裡的孩子基本上都起來了,水溝兩邊站著不少刷牙的人。小榮正坐在家門口的糞坑蓋上等大榮刷完牙好接過牙杯。
門還沒開,也就是說小云還沒洗完衣服,張非也懶得去找他,過去跟小榮擠在糞坑蓋上——其實糞坑蓋上並不臭,因為剛下過雨,再者平時只要不是晴天太久的話,糞坑也不怎麼臭。農村人有農村人的智慧,如果連一個小小的糞坑都沒辦法解決的話,滿巷子每戶人家門口都有一個,那巷子還怎麼住人?
小榮正對著排隊的螞蟻一隻一下按著,張非過來他就挪了挪屁股,問:“你幾點去跑的?今天好像早了。”
張非說早上早一點。
阿明正好也出來刷牙,就問張非明天能不能叫上他一起去。本來張非不想這麼做,這是他一個教訓:約好一起去跑步,結果時間上拖來拖去就晚了。當然現在他不想拒絕,因為如果阿明起的晚了,他自己就去跑,絕不會等太久。所以他點點頭說:“可以啊。”
阿明好像就等這句話,聽到張非允諾,阿明才滿意地把牙刷塞到嘴裡。
“進不去?你不去溪邊把小云接回來嗎?”小榮問張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