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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讓我們各自偏頗的意見匯成一條真正辯證公正的河流… …”
這天的日內瓦會談將要告一段落時,少年欠了欠身,打了個哈欠。
“你困了?”伏爾泰關切地問。一陣清風吹來,樹影婆娑,掃去了夏日的暑氣。他黑色的眼眸閃爍著溫和的光。
“沒有… …”那少年說,可是又一個小哈欠。
“過多的腦力勞動更讓人心神疲憊。”伏爾泰眨眨眼睛,“枕在我腿上睡吧。”
那少年很不好意思,但是伏爾泰拉住他的手。
萊蒙湖裡倒影著綠樹藍天,一個靜謐的夏日。時光停留下來。過去的一切都飛散了。
少年靜靜地臥在伏爾泰的懷裡,柔軟的身軀,柔順的頭髮,纖細的雙手,安詳的神情。伏爾泰望著他睡眠的樣子,輕輕撥弄著他銀白色的頭髮,喃喃道:
“不知為何,在第一次見到你時,我覺得過去、現在、未來,那些真實的、虛幻的影子,都在瞬間重疊… …在日內瓦會談的無數瞬間,多少次都讓我滑向恨的深淵,但是當一切寧靜下來… …我才發現我們如此相像… …在這個孤獨的世界,我不想再一次孤獨,我活著的時候就已經錯過… …也許,我已經喜歡上了你… …”
伏爾泰的手不由得輕輕拂過少年的睡顏。
少年輕輕地顫抖,似乎被驚動了。他慢慢睜開眼睛,毫無防備地坐了起來,手隨意地耷拉在大腿上,睡眼惺忪地望著眼前的這位。
伏爾泰從未感到還有一個時刻能比此時更排斥一切思考與理智。他輕輕托起少年溫暖柔弱的小手。沒有任何反抗。之後,他親吻了他,當兩片柔軟的唇相碰時,一切就像兩個已經相識了一個世紀的老友。
秋天的氣味開始悄悄蔓延,夏天的熱情在慢慢消退。大地換上金黃色的秋裝,春夏孕育的一切,都要結為果實大白於天下。
伏爾泰倚靠在他臥室的窗邊,寂寥地望著屋外不遠處那個小小的花園。那塊土地很早就在被開墾,然而他一直沒有見到花園的主人。突然,一個小小的灰白色身影出現在那些鬱鬱蔥蔥的樹影之間,為它們澆灌。
啊,就是日內瓦會談裡那個少年。他原來就住在這裡附近。
“那個… …!”伏爾泰開啟窗,對著花園裡的少年喊道。
那個少年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循聲望去。他的好朋友正在法國館主館二樓的一扇窗戶後欣喜若狂地對他招手。
“我馬上下來——”伏爾泰對著樓下的他喊道,就飛奔而去。他沒有注意到那個少年看到他時,臉上的笑容很快就變成了迷惑的震驚。
“匿名對話終究還是要結束了,”伏爾泰開心地拍拍那少年的肩,“其實,我就住在法國館主館。”
那少年只是低著頭。他用一種支離破碎的脆弱聲音說,“所以你是… …”
“啊,我,我是弗朗索瓦…瑪麗·阿魯埃,或者說,伏爾泰。”伏爾泰笑著說,“你很吃驚嗎?也許你覺得我應該是個沒牙的老頭子?——不過,等價交換,你也要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真的嗎… …?”少年的聲音幾乎要消失了,“我是誰都可以嗎… …?”
“呃,當然,”伏爾泰欣然說,“嗯,除了讓…雅克·盧梭吧。”
“是嗎… …”那少年掙脫了伏爾泰放在他肩上的手,他抬起頭,震驚的小圓臉上淚水不住地滑落,“可是… …可是,我就是讓…雅克·盧梭啊。”
有那麼一瞬間,伏爾泰很想絕望地追問這位少年是不是隻是碰巧和那人同名;抑或,他或許聽錯了少年的回答。但是很快他意識到這些可能性都是不存在的。一個呆若木雞,一個泣不成聲。
現在,伏爾泰孤零零地站在那裡,盧梭帶著淚水跑開的場景還猶在眼前。
不,這怎麼可能是真的?!… …伏爾泰絕望地回過頭,卻看到帕斯卡靜靜地站在法國館主館門口。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個玩笑!!他的眼睛裡寫滿了驚愕與悲傷。
帕斯卡淡淡地望著宛如石雕的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漠然。
“所以… …所以其實你和笛卡爾早就知道,是吧… …?!”伏爾泰失聲說道,“為什麼不一開始就阻止我們?!!”
“那些愛與恨不都是你們選擇的嗎?”帕斯卡安靜地說。
一陣秋風吹來,伏爾泰真希望他能化為灰燼,隨風而散… …
☆、黑夜
六
黑夜
“莊嚴而黑暗的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