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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節氣,每一節十五日,每十五日是一元,一節分上中下三元,每一元都可以用一個活盤來演示,用陰陽九遁來區分,十八個活盤就能演示全年的格局。”
餘小修講的夠細了,但餘舒欠缺的基礎知識太多,勉強支能聽懂個大概,反倒是想起另一件事來,追問道:
“對了,夫子每天佈置讓測晴雨的功課,是不是要用羅盤啊,咱們家沒有那東西,你是怎麼算的?”
“排盤的方法書上有教,沒有現成的羅盤,用到哪一局畫出來就是,頂多是費事點,容易出錯罷了。”
餘小修說的輕巧,餘舒卻知道根本沒那麼容易,她好歹擦了一上午的盤子,心中有數,這是一千零八局卦盤,局勢萬變,不是一千零八個數字,想要信手拈來,何其不易,老實說三覺書屋的授課相當死板,餘小修能學到這份上兒,自己畫盤推算,那絕對下了苦工琢磨的。
“小修,你真聰明。”餘舒由衷讚道,再一次覺得這新認下的小弟不錯,吃苦耐勞,心腸又好,難得還是個勤奮好學的孩子。
餘小修被她冷不丁一誇,不自在地捏了捏手裡的筷子,低頭催促道:
“快吃飯,菜都涼了。”
“哦。”餘舒裝作沒瞧見他臉紅,端起碗慢騰騰地扒飯,午飯又是幹炒青菜,搭上一小碟醬瓜,素的連個油星都吃不出來。
也怪餘舒前天晚上開葷吃了羊肉,嘴饞了,總吃淡的,口裡胃裡都不舒服,想弄點香的,口袋裡又沒什麼錢,她吃著吃著,心思就翻出花來。
昨兒晚上她去紀老太君跟前捱打,路過大院的小花園,是見到廊下的池塘裡養有一窩鯉魚,正是春天產卵的時候,活蹦亂跳的,又大,又肥啊,想想就讓人流口水。
她最愛吃魚了。
吃罷午飯,餘舒就去找劉嬸:
“劉嬸兒,大廚房裡頭有蝦嗎?”
“有啊,怎麼了?”
“你晚上回來給我弄點蝦皮成嗎?”餘舒拿手指比了一下,“一點兒就成。”
劉嬸起先以為她是嘴饞了,但聽討要蝦皮,又覺得不是那麼一回事,就問:
“您要那個做什麼?”
餘舒不方便和她解釋,春天的鯉魚愛吃腥的,尤其喜歡蝦味,便糊弄道:“我有用呢,你就說行不行吧。”
“行。”
“劉嬸真好,”餘舒咧了個大大的笑臉賣乖,又順勢問她討了一根縫褥子用的大粗針。
回到屋裡,翻了昨天繳獲來的小貨箱,在裡頭翻找一陣,挑出一小撮細長的紅絲線,一根一根系了,把針插在床板的木縫上,把針尾扭彎了,一頭繫牢了紅繩,使勁兒拽了幾次試了力道,才滿意地把這些纏一纏,掖到床尾褥子下面。
餘小修躺在床上看書,見她在那裡鼓搗,便道:“你過會兒還要出門去幹活,別玩了,趕緊睡一會兒。”
“嗯嗯,這就睡了,”餘舒把箱子合上,往床尾一踢,腳翹在上頭,一擠眼睛就不再亂動。
餘小修看了她一會兒,見她沒再折騰,才把書合上,撫平了邊角,在床頭壓好,扯了半邊帳子也閉眼去夢周公了。
***
午覺多睡了一會兒,餘舒到勉齋的時候,比平常遲了那麼一刻半刻,店裡有兩個客人正在挑紙,曹子辛一邊陪著,見到餘舒進門,只愣了一下,連聲招呼都沒打,便扭頭繼續給客人介紹他新進的玉版紙。
餘舒一開始沒覺得不對勁,見他在忙,也沒出聲問好,熟門熟路地繞到櫃檯後頭,摸了賬本出來,扒拉了算盤,翻開賬冊,找到最近算好的一筆賬目,先看了一會兒。
今天上午她沒來,店裡的生意卻不錯,大約進項了一兩銀子,比前兩天要有起色。
餘舒想起來曹子辛昨天去永珍街請風水先生,想著人家早上應該來給看過了。
她就按著賬本,左右打量了店裡,進門的櫃檯上多了一隻叫不出名堂的玉獸,巴掌大點,青裡帶著黃,帶著四四方方的底座,乖巧地蹲在上頭,門口那盆萬年青也被挪到了店裡頭,擺在貨架下面,不佔地方,但一進門還是能看得見。
餘舒左顧右盼的時候,曹子辛又賣出去了兩套紙,送了客人到門口,回到長長的櫃檯後頭收納銀錢。
餘舒見他放了幾角碎銀進錢匣,就手枕了櫃檯,歪著頭笑道:
“上午請的人來給看過了吧,這還真夠快的,生意說好就好了。”
曹子辛把錢匣子隨手一扣,轉身去整理貨架,好似沒聽見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