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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那邊沒傳什麼動靜過來,大概是案情沒有進展,也就沒人提夏明明去過堂審問,餘舒趁著閒在家裡,給餘小修惡補了兩天功課,直接從簡單的加減乘除,跳到了包含未知數的方程式。
餘小修並不知道這是五百年後的學問,餘舒教什麼就學什麼,充分發揮他勤奮刻苦的優點,對餘舒過於苛刻的要求,沒有一聲抱怨。
在這期間,又有一件讓餘舒頭疼的事——
“景大哥,水缸的‘缸’字怎麼寫,你寫個給我瞧瞧。”
餘舒把出好的幾道算式題目放在餘小修手邊,擱下筆,走到窗前,看著院子裡頭,正坐在景塵對面,拿著紙筆向他討教的小姑娘。
對門許大娘的外甥女周芳芳昨日到回興街上小住,餘舒昨天出去買菜回來遇見她,小丫頭就跟她屁股後頭擠進了門,半點都不認生,大大方方地請景塵教她寫字,任憑餘舒明指暗示不方便,硬是賴在了他們家裡頭,昨天來,今天還來。
餘舒無奈,又不能強趕人走,恐傷了鄰居和氣,只好讓景塵應付她,晚上再將周芳芳的八字多算一筆,謹防著她在自家遭了黴星。
景塵同往常一樣坐在院子裡曬太陽畫畫,對於對面多了個人,塗墨的時間被人打擾,雖說不自在,但因餘舒交待,只有放棄安安靜靜一個人待著的喜好,分神出來指點那周姑娘寫字。
“原來‘缸’字這樣寫啊,我還以為這個字會像只水缸呢,一點也不像嘛,哈哈。”
作為屠戶的女兒,周芳芳性格很是開朗,這樣的歡聲笑語不斷,擱在往常是能調解氣氛,但放在這間院子裡,配合著眾人心情,就有些招人心煩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吃飯的時候,隔壁許大娘上門來喊人,周芳芳才依依不捨地收拾了紙張,將景塵寫好的字都拿走,同許大娘回家吃飯。
她一走,院子裡外三個人同時鬆一口氣,一個是累的,兩個是煩的,只有夏明明那屋沒有半點響動。
餘小修不耐煩地對餘舒道:“她下午不會還來吧?”
餘舒拍拍他頭:“忍忍吧,我聽許大娘說她後天就走了。”
餘小修撇了下嘴,看著院子裡的景塵,小聲嘀咕道:“都怪景大哥。”
餘舒抬頭望著房梁,假裝沒有聽見。(
第一百七十二章 街頭小談
餘舒在家裡待了三天,看夏明明精神好轉,才重回到秋桂坊去擺卦攤,這幾日吃喝的好,有魚有肉,花銷劇增,再轉眼就要入冬,眼看著天氣越來越冷,家裡頭連件禦寒的棉衣都沒有,加上棉被炭火錢,不得不早早打算,多賺幾個好過暖冬。
餘舒到了孫記酒館門前,剛支起推車,福安鏢局就來了人,拿著幾對八字,說是這趟要出遠鏢的幾個鏢師,請她掌算。
餘舒每月要拿福安鏢局二十兩銀子的定錢,對於分內之事絕不會敷衍,就留了八字讓人回去,叫對方明日再來取。
她趁著這會兒沒有客人,從吉時吉日一筆筆算起,算的投入,以至於卦攤前面坐了人都沒發覺。
薛睿在餘舒的卦攤前坐下,看她只顧埋頭苦算,來人都不招呼,同當初在他那紙墨店裡打工一個樣子,一做起事就卯足了精神頭,就算房子塌了都驚不動她。
見她在忙,他笑笑也就不做聲音,面對面隔著兩尺不到距離,就近打量她,說起來也巧,他們在安陵城見過幾次面,每回場合都不對,不是她遭殃,就是別人倒黴,哪有什麼好好敘敘舊的機會。
這麼瞧著,臉還是那張臉,就是比在義陽時曬黑了一點,人也瘦減,不知是個子長高的緣故,還是謀生太過辛苦,他記得那會兒她頂多到他肩膀高低,隔上四個月,這兩回再見,她是都快找著他下巴了。
薛睿的目光停留在餘舒比起少女來說更似少年的臉孔上,試圖找出來她是哪一點讓他著了道,從義陽到了安陵都不能忘,當初打算好要放過她。如今再見到她人,又開始覺得有那麼些些後悔。
結果是他自己都糊塗了,眼前這張臉同美貌根本就沾不上什麼關係。這丫頭也不是什麼大家閨秀,琴棋書畫想來她一樣都不會,小心眼又愛滑頭。真要細數,毛病一大堆。但他瞧著就是莫名其妙地順眼,就好像是那龍井樓的那一道招牌菜,賣相不佳,偏就最合了他的口味。
餘舒將幾位鏢師的八字吉時都配好,留下鏢頭的晚上回去再用禍時法則具體推算,放下筆,轉著手腕。一抬頭,冷不丁看見對面衣冠楚楚的薛睿,睜圓了眼睛。
見她這表情,薛睿心中暗笑,兩臂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