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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剝皮都不怕的江洋大盜,犯在他的手裡,不出一夜便服服帖帖,問一答十。令人瞠目結舌。
銅虎頭負責招募人手的管事聽聞周默安的大名,親自前往考察,對周默安的審訊手段讚不絕口,把他招募進了銅虎頭。銅虎頭裡本就高手如雲,周默安虛心求教,進步飛快,不到三年便得了一個“神鬼難磨”的綽號,成為銅虎頭中首屈一指的斷案高手。
在審訊之前,周默安和薛英雄進行了一次簡短的對話,他勸薛英雄不要硬挺,得到拒絕後,便命人將薛英雄扒光後捆在板凳上,用冷熱水反覆澆淋他的左手臂數十次,末了用一把小刀在薛英雄的手臂上切了一道環形切口,切口處白煞煞的不見一滴水,眾人正覺得奇怪,周默安抓住薛英雄的手掌,順勢一抹,便抹下一副完整的“皮手套”來。
薛英雄早年也是在刀山血海里趟過來的,自詡是見過大世面的,但看到自己的左手皮肉脫落,露出了一副十分完整的手骨時,不覺立即崩潰。
第187章 牙軍方
此後問一答十,再不敢有半句隱瞞。李茂據此以發令要新任都虞侯盧東昇抓人,薛英雄位高權重,與他交往的都是有分量的重量級人物,他們中每個人的背後都有一張龐大的網,若據此抓下去,牙軍將吏將有一半人被牽扯。
李方的營田系是一個相對封閉的系統,對淄青的貢獻微乎其微,即便抓個底朝天,也沒有大的妨礙,牙軍卻是淄青的支柱。
李茂從不敢奢望能扳倒這根柱子,他想向李師古請示下一步方略,李師古卻避而不見。鄭孝章的地位決定了他現在還不能為李茂指引前面的路,整個淄青李茂信得過、能請教的只有賈直言一人。賈直言卻推說有病,避而不見,李茂怏怏而回,路上青墨抱怨道:“眼看棘手就把脖子縮了起來。狗屁有病,我聽說他帶著兩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在後院打棗兒玩。”
打棗兒!
李茂心裡咯噔一下,賈直言這是在指點他呢,想吃棗兒拿竹竿打幾顆便是,沒必要把整棵棗樹都鋸倒,自己這次的目的是揪出刺傷朱庸的刺客,剜掉這顆瘤子,並藉此整肅軍中風氣,不必也無須跟牙軍這棵大樹作對。
想通了這一點,李茂便主動放棄單挑整個牙軍的可笑念頭,只專注於深挖軍中打悶棍的瘤子,這些人雖然影響惡劣,但人數畢竟有限。
聞聽狼要來,牙軍人人緊張,忽聞狼來不是吃人,而是要抓混在人群中的兩隻兔子,眾人莫不鬆了口氣。對李茂這匹無意間闖入的狼非但恨不起來,反而競相討好,以此證明自己的無辜,免得李茂濫開殺戒,殺錯了人。
誰是牙軍中李師古要打的棗子,李茂思來想去,認定是方家。方家跟打悶棍那夥人有沒有牽連呢,這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剜除那個瘤子必然會損害方家的利益,作為淄青四大家族之一,方家不可能任由李茂在自己的地盤上撒野。李茂內心雖十分不情願,卻在事實上站到了方家的對立面,迫使他不得不對盤踞牙軍多年,勢力盤根錯節,強大到連李師古都忌憚的方家下刀子。
方家子弟眾多,難免有害群之馬,細細查訪果然有方家子弟牽涉其中。李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捕了衙前步軍教練方陽賢,人一到手,立即請出周默安,方陽賢連夜被突破。
待二日方家族長方劑得知自己的侄兒被抓,正召集子侄們商議如何救人時,忽聞高沐登門造訪。方劑臉色大變,伸手去抓柺杖時錯抓了茶碗,一碗茶全潑在了身上。
高沐帶著方陽賢的供詞而來,根據這份供詞,方陽賢死罪難逃,另外牽扯的七名方家子侄也難逃厄運。方劑面沉入水,一言不發。平盧軍源於遼東,建軍時取平州和盧龍兩地首字命名,平盧軍為震懾遼東蠻族而設,轄內民風彪悍,土匪橫行,平盧軍建軍後不斷兼併轄內土匪,使得軍中感染了很重的匪氣。
軍中打悶棍的事屢禁不絕,除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條黑色鏈條能帶來的巨大利益和權勢也是一些人始終不願意根治的原因。方劑當年任都知兵馬使時就曾阻止過糾察官李希查辦軍中這樁弊病,當日他說服李希的理由是雞鳴狗盜之徒若運用得當亦能成就千古美談。
這種看法後來得到了李納的支援,李希只得不了了之。時過境遷,數十年彈指一揮,他走過輝煌進入遲暮,從炙手可熱的位子上退了下來,安心在家養老。回頭再以一顆平常心來看,這種事除了養肥一些貪婪之徒,讓野心勃勃之輩更加得意忘形外,實際並無任何好處。他約束子侄不得參與其中,違者施以家法。但他也知道這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這潭渾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