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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以後,只要自己還有利用價值,李師古就不會把他怎樣,反之,自己即便清如水明如鏡亦難逃被拋棄的命運。
李茂決定向李師古主動請罪,爭取主動,主意已定尚未動身,趙菁萊卻主動找上門來,自李茂來鄆州後,趙菁萊為了避嫌,便如人間蒸發了一般,已多日未與李茂見面,這個節骨眼上他突然出現顯然不是為了敘舊那麼簡單。
趙菁萊還是以前的做派,不喜歡繞彎子,他直截了當地告訴李茂,薛英雄正在暗中收集他的罪證,似乎要對其不利。李茂告訴他薛英雄已經找過自己,威脅他收手。
趙菁萊淡淡一笑,道:“他這叫黔驢技窮,你聽過這個故事嗎?說是黔州本無驢,有好事者運了頭過去,當地的老虎因其體格雄健,甚是恐懼,潛伏左右窺視不敢近前,後覺察驢子沒甚本事,就上前挑釁,驢子大怒,蹄之,老虎窺破它的虛實,斷其喉,食其肉。”
黔驢技窮語出柳宗元的名篇《黔之驢》,柳宗元的才名震動天下,詩文流傳甚廣,趙菁萊知道這個故事並不奇怪。
李茂點點頭,道:“這個故事我聽過,但我不是那匹老虎,斷其喉,食其肉,我沒那個本事,我打算去向節帥認罪,聽憑發落。”
趙菁萊笑道:“你這麼做卻是害人害己,事情捅出來了,你要節帥怎麼為你遮掩。”
朱三的死讓李茂意識到在淄青李師古距離一手遮天還有段距離,有一股看不見的勢力總是在制約著他,即便李師古傾盡全力也只能略佔上風,而無力徹底打垮地方,朱三的死明面上是高沐私心太重,實際上卻也反證了李師古的實力不濟。
趙菁萊的話提醒了李茂,自己就這麼去求李師古原諒,難保不被小人所趁,既給李師古添了麻煩,也難保不落個朱三的下場,蒙冤屈死,那就真的弄巧成拙了。
鄭孝章是因為站的不夠高才有這樣的見識,自己站到了這樣的高度,竟也得出這樣的結論,就顯得可悲又可笑了。
趙菁萊道:“我此來正是要助你一臂之力,咱們玩個調包計。看看薛家英雄如何應對。”趙菁萊承諾派人去把薛英雄手上的證物調換成嚴紈暗中收集的整他的黑材料,他若願意和解,大家便各自收手,互不侵害,他若鬼迷心竅,一心想置李茂於死地,到頭來只能自食惡果。薛英雄在這條黑色利益鏈條上屬於無權有利的一環,查他對推動整個案件進展的意義不大,而今他捏著李茂的小辮子,又有趙菁萊插手干涉,李茂也只能退讓一步。
李茂不知道趙菁萊用了什麼辦法把證物掉了包,但薛英雄欲置他於死地的心卻看的一清二楚,面子他已經賣給了趙菁萊,薛英雄自己求死,也怪不得別人。
薛英雄不明不白地被擺了一道,心中極度不服,面對鐵證如山依舊巧言狡辯,這便惱了李師古,一聲令下,薛英雄由都虞侯盧東昇手裡就轉移到了李茂手裡。
薛英雄被誰陰了一把,至今也沒能弄明白,他把一腔邪火都發在李茂身上,自是恨透了他,一句話也不肯說。逼急了就把當初李茂怎麼求告他,透過買賣舊宅暗中向他行賄的事抖了出去,鬧的審訊他的官員也十分尷尬。
李師古對此案十分關注,皇甫兄弟一日三次來詢問進展,聽聞李茂審不動薛英雄,李師古便指派銅虎頭的審訊高手周默安前來助陣。薛英雄聞聽周默安之名,臉色鐵青,嘴唇哆嗦個不停。周默安綽號“神鬼難磨”,傳說中他一出手,便是神鬼也會被他磨的沒有脾氣。
薛英雄想到了死,但他更知道李師古的脾氣,自己一死了之,卻要連累家人墮入萬劫不復之境。他又心存僥倖,幻想只要自己能挺住,即便最後難逃一死,或者能保全家人。畢竟在淄青李師古還不能做到一手遮天,只要他拿不住自己的口供,就會有人站出來為他說話。周默安不是號稱“神鬼難磨”嗎,自己偏要好好磨一磨他的性子。
李茂曾經見識過銅虎頭的刑訊,只是一根針紮了一下,就讓他疼的死去活來,那種巨大的痛苦至今想來仍舊心有餘悸。
他跟薛英雄長談了一次,勸薛英雄招供,卻遭到薛英雄的斷然拒絕,迫於無奈只得把薛英雄交給周默安。周默安籍貫不祥,據說幼年時曾是聞名四鄉的美少年,後因暗戀一個姑娘,半夜爬牆窺探,不慎失足跌落,被幾條惡狗咬爛了半邊臉。因面相醜陋雖滿腹才華卻無進身之階,無奈在全節縣大牢做了一名牢子,日夜與江洋大盜和死囚犯們打交道,這本是一項苦差事,對周默安來說卻是一個嶄露頭角的機會,全節縣的縣尉很快發現了周默安的才華,他獨樹一幟的審訊手段效率高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