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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成十,註定得孤獨終生。”
後來他真的把景函帶去看她。她會對景函說什麼,蕭遠閉上眼睛都能想出來。
無非是勸那個人從他身邊走開。
陳青笙將她對溫韶的怨恨統統都報復在下一代人身上,從冷眼旁觀景函的求不得與蕭遠的後知後覺到用命去抹殺景函對他的最後的眷戀。不得不說,她差一點就做到了。
蕭遠從回憶裡脫身出來。景函還在熟睡,他想要去觸碰,卻怕將他吵醒。
這個世界上已經再沒什麼可以將他們分開。
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現蕭遠他爹才是我真正想寫的渣攻,渣盡天下【。
☆、67
7
醒的時候,房間裡光線灰暗,外面淅瀝雨聲連綿不絕,空氣帶上了一層黏糊的溼氣。
外面雨勢正大,不適合出門。蕭遠沒回來,寬大的公寓裡一丁點人聲都沒有,空曠的厲害。景函套了條半舊牛仔褲披著外套,先是去了趟廚房,隨便找點東西填飽肚子,再慢慢吞吞的踱進了新佈置的工作間。
這是個很老的習慣,從上學那會起,他就習慣在畫室度過全部孤獨一人的時光。
陳正榮已經死了。至少對不知情的人來說,他已經死了。現在被蕭遠關押起來的是個不知從何而來的冒牌貨。他的任務在人落網的那一刻就已然全部結束,現在的一切都不再是他可以插手的範疇。
有關陳正榮的精神問題,景函不過是請陳花梨順著蕭遠提供的資訊往深處查了一下。
為什麼培養了那麼多年卻連一個像是溫韶的孩子都沒有。
解開這個疑惑的關鍵來得極為偶然。除去藏人的地點,陳正榮在市郊有一處用於和情婦玩樂的別墅。陳花梨的人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搜查了這棟隨著陳正榮離去而荒廢的建築,發現牆壁間地板下被砌進了數量可觀的一堆毛髮碎骨。
景函收到的照片裡,原本富麗堂皇的室內建築在紫光燈下,大片大片呈放射狀的熒光反應令人背脊發寒。
經法醫進一步分析,這對殘骸不僅有有女人的,更是有男人的。
僅僅是面容上與溫韶相似的少女陳正榮確實得到過好幾個。但假的東西一輩子也變不成真的,性格上的差異誘發了陳正榮天性中殘忍的一面,這批看似幸運沒被賣給蛇頭的女孩接二連三慘遭陳正榮的毒手。最為可怕的是,大部分女孩的骨齡甚至都未成年。
男人的碎骨是怎麼一回事,陳花梨沒說出個所以然,景函心下卻明瞭。
十五六歲的少年透過激素和閹割,面容雌雄莫辯,乍一看根本分不出男女,倒也對陳正榮的胃口。
罪行駭人聽聞。景函深知,想要從陳正榮手下活下來,他必須讓自己在那個時候看起來儘可能地像溫韶。
若不是陳正榮失去了一隻手,身體也虧損得厲害,景函不可能那樣肆意的去刺激他。
咯嚓。景函從深思中回過神來,發現鉛筆被他無意識的摁斷在紙張上,留了個難看的黑點。他有些無可奈何的拿刀重新削起鉛筆,果不其然弄了一手墨粉。
他終其一生都無法理解為什麼陳正榮會成為這樣一個罪孽深重的惡魔。
“你要是早點去死就好了。”
就不會再有那麼多活著的人因為他的一時私慾遭受苦難。
哪怕蕭遠一輩子都不愛他,他也不會妄圖尋找所謂的替代品。這是他和陳正榮最大的不同:假的東西也許能填補一時的渴望,卻令人變得貪婪起來。
付出,忍耐,堅定。這些東西陳正榮一樣都沒有。溫韶非常清醒,選擇一個只知道掠奪和毀滅的人,會徹底將自身帶入地獄。
他對陳正榮說的有些話確實是一時心血來潮,就像他愛的人愛他,就像蕭遠是他能擁有過的最好的人。或許他意識到過去的裂痕究竟在哪真的太晚,但景函知道,他的生命中再不會有人像蕭遠這般與他慼慼相關。
有些傷痕只有當事人知道在哪裡,和怎樣令其不再那麼痛。
只需要閉上眼睛,就能回想起蕭遠的面貌。就在一年之前,他還懼怕於想起,想起記憶中更加年輕也更加薄情,偶爾會有不信任一閃而過的那張面龐。現在,那時的蕭遠徹底被他歸類到了過去,不再是難以逾越的噩夢和失敗,他身邊有了真實的蕭遠,會陪著他度過生命中剩下的許多年。
一個有蕭遠的未來,從未如此令人安心過。
蕭遠回來已經是晚上了。家裡大多數燈都暗著,只有工作間門口有一線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