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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關頭,萬萬不可功虧一簣。
到家之後天色已隱約泛白,被蕭遠推進浴室,熱水沖刷過疲憊痠痛的身體,突然生出一種外界發生的一切都不再與他有關的錯覺。
最近的工作全是跑工地,而客戶本人就在廚房裡給他煮粥。切碎的青菜配上飽滿的蝦仁,只簡單調了個味的粥熬出了新鮮食材的滋味。
“吃了之後去睡覺。”
餐桌上沒人講話。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從少時延續下來,此刻倒是別有幾分安寧。
景函胃裡不舒服,蕭遠沒勉強他吃多少,差不多就夠了。
等到遲來的夜宵結束,天都亮了大半。景函換上睡衣躺在床上大大的打了個哈欠,而蕭遠還是衣著整齊的站在門口。即使隔得遠,景函也能看清他一臉疲色。一夜奔波對誰而言都是種巨大的消耗。
蕭遠不再年輕了,不管表面上看起來多麼完好,真正無所顧忌的年紀都早已過去。
新的相處模式,新的關係,新的……未來,觸手可及。
“過來陪我睡。”
“我待會還要出去。”蕭遠替他拉好窗簾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摸摸他幹了大半的頭髮,像在哄撒嬌的小孩。“這樣行嗎?”
景函沒再搭話,聽話的閉起眼睛,從深處湧出的睏倦幾乎將他吞沒。過了很久,久到蕭遠都以為他睡著了,看見他嘴唇翕動,湊過去聽才能分辨他到底在說什麼。
“不會有下一次了。”
是說這樣的冒險不會再有下一次,還是說對蕭遠的愛已是最後一次妥協,答案除了床上的人,誰都不知道。但不論是哪種,蕭遠都不會再令其發生。他不是沒有設想過,分開那些年裡,景函會愛上別人,一個嶄新的,沒有給他帶去過痛苦的人,將自己當作過去的一頁徹底翻過。
但即使到最後只剩下痛與累,景函都對他放不開手。
而這是他唯一能重新得到這個人的依仗所在。
現在,他做到了。繞了一大圈,一切似乎終於回到了它本應有的模樣。景函愛他,他還有什麼不滿足呢。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在一項錯誤的選擇之後還有挽回餘地的。
在離開景函的那幾年裡,他起初毫無知覺,空虛,不滿足,愧疚等等感情都被他刻意放在不起眼的角落,連景函的名字都不敢讓人提起。他先是覺得自己忘了,後來便自作聰明的不想去打擾對方的生活。
殊不知,越是毫無知覺,發作起來就越是要人命。
待到鮮血淋漓,最痛不可耐的那一步,一切早就回不了頭。
“你就像個活死人。”
明明在鬥爭之中落敗,被軟禁在療養院的蕭夫人,躺在病床上笑得像個勝利者。她滿目冰冷,唇角弧度嘲諷而冷清。
“不關你的事。”
蕭遠的語調不自覺帶上了幾分焦躁。
“讓我來猜猜,你到底在急什麼。蕭遠,這不像你,你不該這麼軟弱。”
“閉嘴。”
“是景函對不對。”她唇邊帶笑,只是這笑容比摻了劇毒更加致命。“你不會才發現你愛他吧?”
“你又知道什麼。”
“我知道的肯定比你多。”她悠悠道來,話語輕浮,卻遠比刀鋒更刺人。“你從十幾歲那會兒看他的眼神就不對勁。你以為是你背叛了景函,哪裡想過其實你是敗給了自己。蕭敬隨便挑撥幾句就打碎了你對他的信任。很吃驚?你的感情明顯到連我都看得出來,蕭敬怎麼會不知道?這一點上你真不愧是蕭敬的兒子。愚蠢,自欺欺人,自以為是。”
溫韶與景海的事確實是蕭敬對他說的。
現在想來,蕭敬的措辭確實處處充滿陷阱,一步一步將他引至他想要的方向。
“現在再說,有意義嗎?”
在有關景函的話題上,所有人都佔據著至高點,所向披靡,只有他一個人屢戰屢敗。
所有人都明瞭他的感情到底給了誰,卻偏偏惡意滿滿的讓他一個人兜著圈子,一圈一圈就漸漸偏離了應有的軌跡。
他蠢,看不透,白白讓景函離開,多年之後醍醐灌頂,他愛那個人,從很久之前就是。
醒悟得太遲,意義何在。
這大概是早已被預料的結局。
“你想去找他對不對?”蕭夫人聲音極輕,甚至給人一種溫柔的錯覺。“你去啊,看他會不會原諒你。你們蕭家的男人愛上一個人,肯定是要把那個人往死路逼的。你害了他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你是蕭敬的兒子,把他學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