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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則。
哪怕是四周只剩下鐵牢枷鎖,一盞枯燈。
這時,主審官驚堂木一拍,又道:“大膽沈謙,原告被告均已承認,供詞一致,你竟還敢狡辯,分明是罔顧朝綱,目無王法!”
他看著他,緩緩道:“奸臣當道,已無王法。我沒有收什麼銀子,此事更與沈青辰無關,我是不會認罪的。”
面對徐黨的欲加之罪,他知道反駁也是徒勞。他做選擇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會承受什麼樣的後果。
他如果痛快地認罪,或許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可是這樣一份涉及青辰的口供,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認的。
這麼多年來,他照顧她,教導她,守護她。他已經習慣了為她付出,習慣了將她的成長當作自己的精神寄託。到現在,他人到中年,已沒有多少前程可以奔赴,只剩下了歲月可以回頭。而她,也已經變得越來越優秀,已經成長為一名心正奉公的大明官員了。
他為她驕傲,也為自己驕傲。所有能說的、不能說的情感,就讓他一直放在心裡,然後有一天,帶進塵土。
今天所受,或許,就是他對她的最後一次守護了。
“來人,罪犯沈謙拒不認罪,給我用刑!”大理寺正的聲音,在空寂的牢獄內蕭然迴盪,彷彿落盡了無底的深淵。
……
徐府,徐延與順天府尹在書房中議事。
議的正是沈謙入獄的事。
順天府尹道:“閣老,下官已按閣老的吩咐,找了大理寺的人,將那沈謙下獄了。沈謙收受賄賂,判下冤案,顛倒黑白,罔顧是非曲直。只要他這罪名坐實,非但官位不保,還要遭受牢獄之災,日後就算他再說些什麼不利於我們的話,也沒有人會相信他了。”
“嗯。”徐延聽了,點點頭問,“事辦得乾淨嗎?”
其實沈謙遭什麼罪,不是徐延真正關心的。一個順天府的推官而已,動不著他半分毫毛,他根本也不在意。他在意的,反倒是沈謙與沈青辰的這一層關係。沈青辰這個人,勢必得拉攏過來的,兒子沒經驗,到現在也沒動手,他得助他一臂之力。
“閣老放心,辦得很乾淨。做假供的原告和被告都是大理寺的人收買的,審案的寺正原就與林孝進有些過節,就算是有人生疑,也會以為是他為了報復林孝進,絕對查不到我們的頭上來。”
“用刑了沒有?”
順天府尹點點頭,“用了。如閣老所料,沈謙看了那份供詞,一直拒不認罪,大理寺那邊現在正用著刑呢。這沈謙倒也是副硬骨頭,原告被告都咬他,他哪還有翻身的希望。下官已經與那寺正交待過了,下手越重越好,最好是能打得他奄奄一息,再讓他受牢獄之災,死在監獄裡。這樣我們便一勞永逸了。”
大理寺正逼沈謙認罪的證詞,是徐延吩咐那麼寫的。他早就料到沈謙為了維護沈青辰的聲譽,定不會輕易認罪,這樣,大理寺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用刑了。
“誰讓你自作主張?”徐延喝了口茶,有些不滿道,“速去告訴大理寺的人,用刑歸用刑,拿捏好分寸,千萬別把人弄死了。明天見到我兒子,就讓原告和被告翻供,把人放了。”
這一番話,大大出乎順天府尹的意料,他疑惑不解道:“……閣老,下官不解,既是抓了人,為何又要放了?只叫他死在獄裡,不就一了百了,若是放了他,他將來說些什麼不利於我們的話……”
“受了這些刑,他也做不了官了,威脅不到我們的,放心吧。我放了他,自然有我的用意,你只照做就是。快去。”
在這朝廷裡,說他壞話的人多了,朱瑞要是肯相信,他早已經死過千八百回了。所以沈謙有罪還是沒罪,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兒子把沈謙救了出來,那沈青辰就欠了他兒子一個人情。
而只有沈謙傷得重,這個人情才有足夠的分量。
她會永遠記得,把血肉模糊的沈謙從鬼門關搶回來的,是他的兒子徐斯臨。
沈謙入獄的事,青辰並不知情,一大早起來她便到了東宮。今日是東宮與察合臺汗國賽馬的日子。
在去東宮的路上,她一直有些心神不寧,昨夜不知為什麼,亂夢紛紜。
賽馬的地點被青辰選在了珠市口,只因此地有一條三里河,河上有一座窄橋。
巳時,珠市口已是熱鬧非凡。筆直道路兩旁,站立著數不清的金吾衛,皇帝的鑾駕和儀仗都已經到了,織金祥龍華蓋由重重兵士簇擁著,還有大明最精銳的隊伍——重甲神機營隨行保護。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