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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
“沈師傅,這般喝下去便行了嗎?”
青辰看著少年深信不疑的目光,心裡不由有些愧疚。她並不想騙他,可若不這樣,王立順就不會主動現形。只要他的歹意沒有被識破,他就一定還會想方設法讓大明輸。
想了想,她道:“殿下若是不想喝,臣可替殿下飲下此水。”
“不必。”朱祤洛搖搖頭,捧起碗,“我自己喝。”
就在朱祤洛將碗捧到嘴邊的一瞬,王立順驚惶地大喝了一聲,“殿下且慢!”
“王師傅?”
王立順恨恨地看了青辰一眼,然後垂下頭,“這水中……有藥。”
青辰看著他,果然如她所想,他是不會害朱祤洛的。不過她也有準備,如果在最後一瞬他還不道出實情,她也會攔著朱祤洛,不讓他喝下那杯水。
朱祤洛大吃一驚,“王師傅此言何意?你怎麼知道此水中有藥?”
“……藥是臣下的,下在了食槽的乾草中。”他一副頹然的神色,跪了下來,“所以殿下下不能喝。”
“此馬明天就要為大明出賽,你為何要給它下藥?”朱祤洛想了想,反應了過來,“你竟想要本太子輸?!為什麼!”
看著王立順難以啟齒的模樣,青辰開口道:“因為我。因為賽馬之策,是臣獻給太子殿下的。”
朱祤洛本就是個早慧之人,經青辰這麼一點,他立刻就明白了。不論前朝後宮,所有的爭鬥,無不是為了“位置”二字。
朱祤洛皺著眉,看著當年義無反顧地從大火中救出自己的人,此刻正如霜打的茄子般頹然地跪著,不無心痛道:“王師傅……《大學》是你教我的,古之慾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現在你怎可因個人私心,置我大明利益於不顧。你好叫我失望啊……”
王立順垂頭不語,昏黃的燈火中,半晌只深深一嘆。
“沈師傅。”朱祤洛似乎一時沒想好拿他如何,看了青辰一眼,“我們走吧。你陪我回東宮。”
“好。”
與此同時,大理寺拿了一名官員,審刑司正連夜審訊。
刑訊還不到半個時辰,主審寺正便將人關進了牢獄,吩咐用刑。
昏暗的牢獄裡,沈謙被剝去了官服,戴上了腳鐐手銬。
他的神色很平靜,似乎早就料到了有這樣的一天。
第90章
沈謙是順天府推官,負責審理順天府百姓的案件。
昨日一早,有人到順天府攔住了順天府尹,大喊冤枉,說是自己的兄弟被判錯了樁命案,因為推官沈謙收取了賄賂。
官員的案子歸大理寺負責,所以當日大理寺便將沈謙拿了,並且匆匆立案。
大明朝對官員的刑罰尤其嚴苛,所以三法司和錦衣衛這些掌握刑罰的部門,在朝廷內權力很大。但凡是被帶到了三法司牢獄或是詔獄的官員,如何審訊都是主審官一句話的事。刑訊逼供是最常見的手段,一般來說,只要是不把人弄死,主審官可以採取的刑訊手段有很多很多。
昏暗的牢獄內,主審官大理寺正揹著手,睨著沈謙道:“沈謙,本官最後問你一次。你身為順天府推官,為了一己私慾,在牛雄酒後殺人案中收受了被告的賄賂,顛倒黑白、包庇真兇,造成了冤案。所受賄銀,被你用來接濟了你的侄兒沈青辰,也就是現在的翰林院修撰、詹事府左春坊贊善。本官所言,你可認罪?”
話音落下後片刻,沈謙抬起頭來,平靜道:“我不認。”
燈火下,他的一張臉風華無雙,仿若茫茫雪原上綻開的白梅。
其實,在他寫信給趙其然,透露藍嘆有可能被陷害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經得罪了徐黨,大約是逃不過徐黨的報復了。
徐延身為內閣首輔,多年來把持朝綱,黨羽勢力遍佈朝廷上下,大理寺自然也不會例外。大理寺這些人,平素就是與案件打交道的,熟知刑法和裁決要點,他們要給他定罪,他就很難翻身。尤其是受賄這樣的事,只要是原告被告都被買通了,有人站出來認給了銀子,他就很難自證清白,一張嘴怎麼說也是百口莫辯。
可他對於自己的選擇並不後悔。因為有一種東西不允許他坐視不理,它叫作良心。這個世道已經很黑暗了,不能再黑暗了。
在青辰還小的時候,他就教導過她,要“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他自己,當然也要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