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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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將那一方秋香色的錦帕捏成了皺巴巴的一團。腦海裡翻來覆去的全是吳衝的面孔和韓玠的言語——那個男人正當壯年,有魄力也有手腕,握著攝政大權,又借這次危機再立威信,連軍隊都堂而皇之的插手了,他若當真要報復,她抵擋得住嗎?
心裡又是不甘又是懼怕,明明正是仲夏和暖的天氣,傅太后卻忽然覺得渾身冷得打顫。
貼身伺候的宮女在榻邊站了好半天,見傅太后入定了似的保持著緊繃的姿勢,而那直勾勾目光……宮女不知怎麼的有些害怕,覺得太后真是越發奇怪了,遂低聲道:“太后,信王已經走了,要不要……”
她的聲音低柔小心,聽在傅太后耳中卻如同炸雷轟響,猛然坐直身子厲聲道:“什麼?”
這一下反應太過激烈,倒將那宮女給驚著了,訝然看著面目有些扭曲的傅太后,心神顫抖的吸了口氣,才道:“皇上和信王殿下已經走了,太后想必也累了,要不要去內室睡會兒?”
“啊……去睡會兒……”傅太后怔怔的鬆了口氣,伸手扶著宮女往內室走,經過簾帳時瞧見那上頭的金絲繡芙蓉,像極了那個可怖的錦盒外頭的紋飾。傅太后不敢多看,趕緊扭開目光,強壓著心神吩咐,“這帳子難看,從今往後宮裡不許用這個!”
宮女不敢有違,忙道:“奴婢遵命。”
錦帳長垂及地,上頭的金絲繡芙蓉用的是最好的繡工,一朵朵盛開的芙蓉綻放,正合如今仲夏的風景。傅太后又做賊似的偷偷拿眼角餘光掃向帳子,只覺那芙蓉花瓣張牙舞爪,能把人吞進去似的,中間的嫣紅絲線像是玷汙的血跡,眉心一跳,不敢再多看一眼。
皇宮之外,謝璇被韓玠扶上馬車後便有些疲累的靠在他懷裡,低聲笑道:“我還說她多大的膽識,原來也不過如此!殿下就那麼嚇唬了兩句,我瞧她臉色都變了,想來唐靈鈞那份禮物當真讓她魂飛魄散,至今都心有餘悸。”
“外強中乾,不過如此。”韓玠嗤笑。
謝璇便闔目養神,“從前她還色厲內荏,如今連這外面的都裝裱不起來了。”
韓玠也是一笑,側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回到信王府,雖有許多聞訊前來拜見的朝臣,韓玠卻只以傷勢未愈,需要靜養兩天為由,一概推卻不見,只帶著謝璇回明光院用飯。飯後帶著謝璇在府裡慢慢的散步,臨近端午,長史和女官已經開始預備各色過節的東西,木葉也蒐羅了許多上等食材過來,興沖沖的開始給謝璇張羅糕點。
王府的後院有一片不小的湖,周圍載滿楊柳,由一座拱橋引向湖心約有兩個院落大的小島。這島上天然堆疊了山石,間植花樹,鵝卵石鋪成的小徑蜿蜒,兩邊或是石桌石椅,或是竹椅鞦韆,因為樹木長得茂盛高大,細碎的光影漏下來,滿目皆是清涼。
臨湖有一處小閣樓,門面不過三間,上下也只二層,裡頭裝飾得也簡潔雅緻,舍了王府的豪貴奢華氣象,修建得十分秀麗精巧。臨窗照水,游魚近案尋食,謝璇慢慢將魚珥撒入水面,舒泰得嘆氣。
韓玠就站在她的背後,將謝璇整個人抱在懷中,折了柳條伸入水面去逗魚,問道“嘆什麼氣?”
“就是覺得愜意。”謝璇眯著眼睛看對岸風拂柳枝,波搖石堤,“從前聽你說雁鳴關外的荒涼廣袤時還曾神往,這一趟前往潼州,沿途偶爾穿過高山石峽都覺得荒涼,不知過了潼州和庸州,雁鳴關外該荒涼到什麼地步。難道真是寸草不生?”
“枉費你讀過庸州地理志,難道不知那邊常年乾旱?”韓玠拿手指繞著她髮絲,再回想起前世駐守雁鳴關外的情形時,舊日的空洞漸漸被填滿,“雁鳴關外雖不至於寸草不生,卻也差不多了,除非有河流經過,否則便是戈壁荒灘。草不過腳踝之高,連只兔子都藏不住。”
“那時候你該多辛苦……”謝璇喃喃。
這一回噩夢纏身,她單單想象韓玠身死,就已覺得腑藏俱裂,摧肝斷腸。當時韓玠聞得韓家滿門被斬之訊,孤身回到京城看不到一個親人,又該是怎樣的心境?她從前總是好奇她死後韓玠的經歷,好幾次試探著詢問,如今卻是不敢問了。
韓玠察覺她聲音有異,低頭在她頰邊親吻,低聲道:“惦記著你,就不辛苦了。”
他的唇從柔膩的臉頰一路挪向腮邊唇角,將謝璇的身子扳轉過來胸膛相貼,原本柔和纏綿的親吻漸漸激烈,將呼吸激盪的又粗又亂。懷孕後的她比從前更多了幾分韻味,擁在懷裡就捨不得放開。
積聚的思念與慾望交雜,他一路吻到謝璇胸口,探入衣衫內的手掌早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