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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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脫力的坐到地上,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哭聲斷斷續續,夾雜著風雨聲,分外淒涼。
謝擇益往楚望這邊看過來,她立馬會意,和真真一同上前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楚望看著面前頹然挫敗的少婦喬瑪玲,腦中不知怎麼就回想起婚禮上,神父問:“黃先生,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或健康,或是其他任何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那時黃馬克緊張而失言,滿面紅光,意氣風發的說,“Oui, je le veux。”
謝擇益手裡握著槍,微笑看向黃馬克,十分應景的說:“當初在神父面前說好忠貞至死不渝,怎好這麼快違約?”
黃馬克冷笑一聲,“喲。謝先生替舊情人打抱不平,來得挺快嘛?”
“哦,不是,”謝擇益指指不遠處的真真與楚望,四兩撥千斤,“我帶孩子路過而已。”
黃馬克自覺似乎被羞辱,揉了揉頭髮,擰眉怒問,“若說不是給老情人助威來的,那麼又有你什麼事?!”
“誰沒個初戀呢,是不是,黃先生?”謝擇益笑得沒臉沒皮,“我和她有緣無分,你和越南那位有緣無分——不好意思,剛才偶然聽到幾句,純屬無心——黃太太終究是和你走到了一起,她與我的聯絡也止步於此。如今我站在你面前講話,不過是以一個陌生人,一個說不上什麼話,但又不得不說公道話的看客而已。她身為女人,尚能決絕的抽刀斬亂麻,黃先生為什麼做不到?”
黃馬克瞪著他,乾笑兩聲,“你結過婚嗎。你懂什麼?”
“我是沒結過,”他自嘲笑笑,接著說,“黃先生。你我家庭相仿,從小全盤接受外國人那一套。長大成人了,輪到家庭婚姻上,卻要恪守中國人那一套。我從來十分討厭中式婚姻,我想你也是——將兩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以婚姻的名義一輩子捆綁在一起,名義上說是‘天賜良緣’,實則讓人越過戀愛直接婚姻。若是兩人看不過眼,久而久之,比仇人更甚。”
黃馬克整整凌亂的襯衫與西裝,想來是聽進去了。但是出於對往日情敵一點點尊敬,故而略帶挑釁的聽得有些不屑。
謝擇益倒也不惱,繼續講著他不知上哪兒琢磨來的大道理,“一但接受了,便要恪守到底——因為你對中國這一切都妥協了。拿最近學來的中國話來說,就是,‘你慫了’,還有個什麼‘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聽謝擇益抓耳撓腮的講的有板有眼,本來如此嚴肅的氣氛,彷彿狗血八點檔突然插播了一條腦白金廣告,聽得楚望忍俊不禁。
謝擇益向來臉皮厚慣了,接著一本正經滿嘴跑火車,“以己度人,誰不想被一心一意的對待呢?否則,於對方不公,於你自己也有害無益,傷人傷己。——當然,這也是我這許多年揣摩出來的,有沒有道理我也不知道,興許你可以拿去好好揣摩揣摩。我想黃太太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凡事與她商量,她也不是不肯為你著想。”
大道理講完,旋即謝擇益將槍扔還給黃馬克,說,“這東西隨身帶著,說是防身用。真正能用上的機會不多,更容易的是擦槍走火,反倒不方便。”
他說完,再不看黃馬克一眼,徒留此人神色慘淡立在玻璃窗後頭。
謝擇益進屋,立在喬瑪玲面前,只說一句“黃先生在等你”,便衝另外兩人擺擺手。
楚望和真真也察言觀色,後知後覺小步下了樓。中途遇上船上兩個水警,似乎聽到動靜,問道:“樓上怎麼回事?”
謝擇益答得彬彬有禮:“沒事,夫妻兩拌嘴。”
水警恍然的喔了一聲,也都紛紛散去了。
全程觀看了謝擇益使出老江湖的勸架本領,真真對他崇拜之情溢於言表。便問道:“謝先生,最後你說的‘槍’,是借代黃先生的防備心與瑪玲姐的衝動麼?”
謝擇益啊了一聲,“借代是什麼意思?”
“……當我沒說。”
謝擇益繼而不恥下問,孜孜不倦追問道,“最近勤學中文,請多指點指點我。薛小姐?”見真真不搭理她了,便看向楚望:“林小姐?”
“呃……”楚望撓撓頭,回想起謝擇益諸多奇妙的特質,便問道,“謝先生知道‘扮豬吃老虎’,是什麼意思麼?這是此情此景非常好的一句借代典故。”
謝擇益被拆穿,微微眯眼,嘴角一扯,似笑非笑的抬頭看向遠方,“你知道,我中文不大好的。”
古往今來同人搭話,最好使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