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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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借書,其二是“這個問題我不懂,您能同我講講麼?”想要結識某人,先自降身份,自貶學問,這是頂好使的一招。無話找話的本事,前天在上海接她去怡和碼頭的路上,楚望也是見識到了。對她這麼個小破孩,謝擇益自然沒有別的心思,只是覺得好玩,純粹的找些話有的聊而已。別的不會,尬聊的本事一流。將尬聊本事用到逗小孩身上,還使出一番爐火純青人畜無害的模樣,謝擇益恐怕是古往今來開天闢地第一人。
不過轉念,她大約又能明白為什麼餐廳席間,他一反往常體貼禮貌的做派,處處刁難黃馬克。倒不是說真的惦記著黃夫人,而只是本著他自小就有的一點點路見不平的紳士學問,認為黃先生對待太太的態度惡劣而糟糕,實在算不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純屬一點冷淡的揶揄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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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頂層咖啡廳的場景楚望是沒見到,雖然第二天一早喬瑪玲還是面有慍色,彆彆扭扭的模樣,沒多久又是蜜裡調油的出雙入對起來。
大約是夫妻間真的沒有隔夜仇。
不過喬太太對待葛太太的態度著實十分可圈可點。據薛真真小道訊息:喬太太見女兒女婿和好如初,家庭美滿和睦,自然又是春風滿面的,背地裡指點葛太太——
“她侄女的事,她怎麼不該管?這門親事,當初可是她替瑪玲說的。”
真真將喬太太那副刻薄像演繹的七分入骨,繪聲繪色,配合著真真俏麗的臉蛋,將隔壁屋一眾丫鬟老媽子逗得咯咯直樂。葛太太倒是見怪不怪的修著指甲,笑吟吟的說道,“她自以為處處得了我的好處,大約覺著我是個人善可欺的軟柿子。她真以為她得了好處?好的買賣人,做事做七分,為的是自己外頭名聲好聽——姑奶奶我若是不高興,全世界誰也休想從我這裡撈到半點好處。油水全兜我這裡,我仍舊還能在外頭落著個大度體諒的好名聲。好事多磨——咱且慢慢等著瞧吧。”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小可愛說看不懂……我並沒有寫的很艱深晦澀呀,是哪裡不懂?
如果是女主因徐少謙信的決定,我覺得還蠻好想的,因為就只有一條線——但是具體要做什麼,可能下章或是下下章才能體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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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六零六=打梅|毒針
☆、〇五六 葛公館
在船上幾天; 楚望得了閒便忙著不讓自己中文翻譯課掛掉; 一氣將文言文依著從前老師教的譯作白話,又將白話譯作中文。在葛太太房間做這些事時; 蜜秋和慄戚便會新奇的圍上來你一言我一語。陡然多了許多生活氣與人間煙火; 是在喬太太那裡絕沒有的。
“姑娘在做什麼?”
“我們做丫頭的倒管起姑娘做什麼來了?仔細著,別吵著姑娘。”
“葛公館常跑動著的只有謝小姐; 她才懶得搭理我們。侄小姐生的溫柔; 雖說話少了點,更讓人容易親近幾分。”
偶爾她也與兩個丫頭聊聊天,這才知道; 原來蜜秋與慄戚原先都是英文名,蜜秋是Michael; 慄戚則是Lizzy; 為的是方便常上公館走動的華僑與外國人。後來又譯作了中文,也是為了方便內地來的上海客人。
雖然葛太太不大讚同楚望去船上跳舞場玩,但是船上有京戲與昆戲時; 必然會帶上楚望去看熱鬧,同時也會叫上真真。京劇楚望是看不懂,只能在開場時看那些角兒嗒嗒嗒的走來走去,青的袍子翻作紅的裡子; 青的紅的花裡胡哨的,待其他人喝彩時,她也跟著胡亂一同鼓著掌。船上不少外國人,也不知是真看得懂還是看熱鬧; 巴掌與吆喝聲比誰都來的響,拍完巴掌一群外國人兀自又湊在一處笑起來。
真真眼神犀利的從京戲看到崑曲,末了磕著瓜子品評一句:“旁人唾珠咳玉,這些個是如鯁在喉,喉嚨給卡壞了。”她從前在家時跟著名震中外的旦角唱過幾年,故而她的批評應當還是十分中肯的。葛太太聽完,斜睨著她看了一陣,笑完便又去看戲去了。
船上眾人混的最為風生水起的便是隔壁謝少爺了。那晚黃先生家事爭執後,楚望再沒見過他幾次人。照葛太太的話來說就是:“最是該他野的時候。”
等楚望琢磨完課業,跟著葛太太在船上吃吃玩玩整整三天,船也漸漸從近海駛入港口。在即將靠岸的轟鳴聲與掌聲裡,楚望倒是少了上次航行入港的激動心情。在第一次來香港的遊客歡呼尖叫聲裡,黃馬克靠在對面門口吹口哨,嘴裡說著:“這一程最是風平浪靜。他們的遠洋輪船也差不多快駛入印度洋了吧?”
謝擇益聽